他的人生永遠都是悲涼而冷酷的,老天爺從來都吝嗇於賜給他半分溫qíng,給他希望是為了更好地讓他感受到絕望。
可憐他親手修補好了那枚“鐵血丹心”,她可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頸?她可知道他是再次懷著多麼虔誠的心思捧出了他的那顆心給她……
目光觸及林雪的脖頸,他不由如遭雷殛,她的那枚掛墜呢?他送給她的“鐵血丹心”呢?
推開抽抽噎噎不停在他耳邊嘀咕害怕的舒可,他像頭bào怒的豹子般竄過去,雙手死死地掐住林雪纖細的脖頸,嘶聲咆哮道:“我送你的心呢?”
林雪幾乎被他掐斷氣,可她的俏臉上沒有半分懼怕。很好,就這麼死了吧!免受這個禽shòu的繼續折磨。
莫楚寒當然不會讓她死,他始終都給她留了一絲游息,嗓子都嘶啞了:“賤人,你又搞丟了!丟哪兒啦?快說!”
胸腔快要憋悶到爆炸的時候,他總算鬆開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等到呼吸平穩下來,才冷笑道:“被我丟掉了!”反正難逃一死,她犯不著再對他虛與委蛇。
“你故意丟掉了?”莫楚寒簡直恨不得撕了她,大手粗野地揪住她的秀髮,吼道:“丟哪兒啦?快給我找回來!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我丟到臭水溝里啦,你自己去找吧!”林雪啐了他一口帶血的唾液,發出破裂的笑聲:“我真想也把你丟進臭水溝,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他再也沒有希望找回來,傷心到極點,失望到極點,同時也憤怒到極點。各種負面qíng緒聚集擊潰了他的所有理智,接下來,他做了件更瘋狂的事qíng。
“我是喪心病狂的魔鬼?”莫楚寒狂笑起來,笑聲有若鬼嘯:“好,不負你的讚美,我就做件真正喪心病狂的事qíng給你看看!”
林雪被他一手揪髮一手拽住胳膊,拖拽著往前面走去。
前院養著幾十條德國犬,有拴著鐵鏈的,有關在鐵籠子裡的,此時見主人拖來個細皮嫩ròu的美人,不由狗眼一亮,呲開尖牙,狂吠起來。
平時莫楚寒經常用活物餵養這群犬,甚至包括行動失利的屬下!如果失敗了還敢活著回來,下場就是被他用來伺餵群犬。
聞到人ròu香,群犬噪動起來,上竄下跳,“汪汪”狂吠,拉得鐵鏈嘩啦響,狗頭撞得鐵籠咚咚響。
林雪恐懼到渾身冰冷,她知道以莫楚寒的殘忍什麼事qíng都能做出來,他這是準備拿她伺餵群犬!
“你不得好死!”她的嗓音嘶啞不堪,那是訂婚宴後留下的後遺症,每當心qíng鬱悶激忿就會損毀聲帶。這次她的噩運顯然將再次升級,迎接她的將是被群犬活活分屍。
對她嘶啞的咒罵恍若未聞,他繼續扯拽著她往犬群里走去。
舒可興奮到雙眼冒光,她連做夢都巴望著林雪死,卻萬萬想不到莫楚寒會這麼殘忍地處死林雪,真讓她喜出望外。
假裝嚇暈過去,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再假惺惺地扮善良。她生怕錯過了莫楚寒盛怒的好時機,過後消了這股子火他就下不了殺心了!
莫楚寒徑直將林雪拖到一個空鐵籠前,他打開籠門,用力地將她推進去。“滾進去!”
林雪被他大力的推搡,身不由己地跌進去。“砰!”籠門關上,他再親手上鎖。
德國犬體型較大,所以這些籠子的體積也很大,每隻都足有五平的空間,人關在裡面並不覺得狹隘。可是,這已讓林雪憤怒不已,原來他是要把她關進狗籠子裡羞rǔ她!
“聽著,你這個賤貨只配待在狗籠子裡幫我看家護院!在裡面好好反思!聽好了,好好反思!”莫楚寒倚在鐵籠上,似乎已經虛脫。額角青筋bào起,滿頭都是汗。“好好反思!什麼時候反思明白,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再告訴我!”
林雪左手抓著鐵欄慢慢滑落在地,右肩胛的槍傷很嚴重,她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極度疲憊的她需要休息喘口氣。
“楚寒!”舒可跑過來,穿過群犬,徑直走到莫楚寒的身邊。因為莫楚寒讓群犬嗅過她的味道,所以群犬記住了她的味道並沒有攻擊她。她摟抱住莫楚寒的健軀,感覺到他渾身都在神經質地顫抖著,不由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莫楚寒只覺眼前陣陣眩暈,熱得滿頭是汗。也許即將有場bào風雨,天氣cháo濕又燠熱。他揩一把額角的汗水,說:“我們走!”
“楚寒,”舒可想不到莫楚寒只是把林雪關進籠子裡,並不是把她餵狗,多少有些失望,便問道:“你準備一直把林雪關在這裡嗎?”
“別替她求qíng!”莫楚寒煩躁地擺擺手,說:“我們走!”
舒可有苦說不出,她哪裡是替她求qíng了,其實她更想煽把火的。但莫楚寒這樣一說,她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接下去:“楚寒,你在氣頭上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畢竟她以前跟你好過!”
“你問問她還記得過去我跟她的qíng份嗎?”莫楚寒傷心到極點,他指著蜷縮在籠子一隅的女子說:“她早就忘了!”
“楚寒!”舒可越看越心驚,她分明看到莫楚寒俊目中閃過的淚光。“別再傷心了!我會對你好,我會疼你愛你!”說著,她就湊上去吻他的唇。
“別碰我!”本能地躲避開舒可的親吻,莫楚寒踉蹌後退兩步,說:“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