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視線模糊,林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想先找個避雨的地方。突然身後傳來陣陣悽慘的尖叫聲,她回過頭就看到驚悚的一幕。
大雨沖刷掉了一切氣味,那隻德國犬嗅不到記憶中“自己人”的味道開始狂xing發作,它對著舒可露出森森白牙。不過它依稀還記得這個女人似乎是主人的寵物,不能吃,但嗜血的本xing讓它控制不住自己的食yù,就對著舒可不致命的地方啃了幾口。
就吃幾口,只要不咬死,主人應該不會怪罪。德國犬用狗爪按著悽厲尖叫的舒可,打量一番,瞄準下嘴的地方。
“啊!”舒可幾乎疼暈過去,因為她的左耳連著左邊腮幫上的ròu都被狗撕咬下來。“救命啊!救我……啊!救我!”
林雪想不到事qíng會發生如此轉變,那隻認舒可為女主人的狗竟然開始噬主了,果然,畜牲就是畜牲,再怎麼親近也是白搭。假如她沒有想方設法逃出來,現在舒可的下場就是她的榜樣!
她不想去救她,也沒有力氣去救她,現在她自身難保。傷口仍在不停地流血,她筋疲力竭,再也無力邁動一步。
不能倒下去,她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否則明天早晨她會變成雨地里的一具殭屍。
眼前視線陣陣模糊,她搖搖晃晃的嬌軀實在撐不了太久,就在她體力達到極限時,磅礴的大雨中,她的救星及時出現了。
“林雪!”一聲熟悉的輕呼,透過風嘯雨唳傳過來,此時在林雪耳中聽來不亞於天籟之音。
她不由jīng神一振,抬眼抹去臉上的雨水,終於看到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穿過雨幕飛快地跑過來。
是雲書華!
雲書華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幾個身手矯健的幫手,顯然他是準備來救她的!
林雪如同見到了親人,渾身一松,眼前陣陣發黑,手裡的槍便掉落到了地上。
“雪!”雲書華驚呼著衝上前,趕在林雪的嬌軀倒地之前抱住了她。右手正好觸及她的右肩胛,濕漉漉的粘稠,一看竟是滿手的鮮血。“你受傷了!”
該死的,難道莫楚寒想殺了她嗎?雲書華心疼到無以復加,拼命拍打著林雪的臉頰,呼喊道:“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林雪勉qiáng睜開清眸,看到雲書華熟悉的溫潤俊顏,不禁一陣酸澀。“我沒事!”
雲書華知道她傷勢不輕,不敢多耽誤,連忙抱起她,對幾個屬下吩咐道:“我們趕緊撤!”
“雲書華!”關在鐵籠子裡正遭受世間最殘酷刑罰被狗活活撕咬的舒可也盼到了救星,她拼盡力氣地爬起身,悽厲的慘呼:“救我啊!雲書華,救救我!啊啊……”
雲書華回過頭,瞥見正被德國犬撕扯的舒可,她披頭散髮,臉上血ròu糊模。一道閃電划過,正好照亮了她已經被咬去了鼻子和左臉的猙獰樣子,簡直如同索命的厲鬼。
饒是男子膽大,也嚇得倒退三步。
“雲書華,救我!救我!啊啊……”舒可慘叫連連,不顧一切地呼喚雲書華:“你救我!救我!”
好半天才辨認出那團血ròu模糊的東西是舒可,雲書華吃驚之餘,幾乎毫不猶豫地衝著同樣驚詫的屬下打個眼色——立刻處理掉!
那種屬下立刻會意,掏出槍就對著那個不停慘叫的女人she去。
說來也巧,閃電過後視力被qiáng光刺激有些受影響,再加上舒可為了躲避德國犬的撕咬,不時地挪動方位,那一槍she出後,竟然she中了德國犬的肚子。
“嗷嗷嗷……”受了重傷的德國犬顧不得再咬舒可,而是抽搐著蜷成一團嚎叫起來。
雲書華暗叫糟糕,知道馬上就會引來保鏢,連忙抱著林雪快步離開。他的車停在西側門,而西側門的保安已經被他的人擺平。
可是腳步剛剛移動,就發現他們被大部隊團團包圍住了。眼前無數手電晃動,只見黑dòngdòng的衝鋒鎗從四面八方瞄著他們,穿著軍用雨衣的野戰軍戰士動作迅捷利索地擴展包圍圈。
“不許動,你們統統被包圍了,繳槍投降,否則就地擊斃!”一位年輕軍官走出來,俊面冷沉地對雲書華命令道。
探照燈高高亮起,將整座前院照得如同白晝,真槍荷彈的士兵站了黑鴉鴉的一片,幾乎將整幢別墅都圍得水泄不通。別說人,就連蒼蠅都休想飛出去一隻。
雨,下得更大了!雲書華心念數轉,突然咳了聲,主動走向那位年輕軍官,說:“是趙隊嗎?我是雲書華,林雪被莫楚寒囚禁了,我剛剛冒死救出她!”
好不容易撈到這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竟然被梁峻濤搶了,他真有想殺人的衝動。不過救出林雪的功勞可不能完全讓梁峻濤白白拾到,他要著重qiáng調一遍,以防林雪忘記。
那名年輕軍官是趙北城,他冷冷地警告雲書華:“你趕緊放下你懷裡的女人,我們首長馬上過來!”
陷入半暈迷狀態的林雪竟然又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心靈感應般,她喃喃地低語:“梁峻濤來了!”
“什麼?”雲書華俯首問她:“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