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冷不丁看到一條毒蛇,林雪低促地驚呼一聲,踉蹌後退。不過她剛退了沒有兩步就倒在一個懷抱里,不等她再次驚嚇,就被一雙qiáng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圈住。
溫暖熟悉的胸膛和qiáng有力的臂膀讓她驚懼的心慢慢安復下來,她知道抱住她的人是梁峻濤。穩穩神,她竭力想穩穩qíng緒,來應付眼前的突發狀況。
不是說莫楚寒病重快要死了嗎?轉眼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嚇人,而且還是那麼凶神惡煞般,果然是禍害一千年!
“咔咔咔!”周圍響起一片槍栓推彈上膛的聲音,梁峻濤帶來的隨從警衛和莫楚寒帶來的隨從警衛,統統端起槍口,毫不客氣地瞄向對方。
梁峻濤感覺到懷裡人兒的驚顫,她果然對莫楚寒畏懼到骨頭裡,那是一種本能的恐懼。她看莫楚寒的目光就像普通人類突然看到身邊游來的一條毒蛇,驚悚到炸毛。
沒錯,她對莫楚寒的懼大過恨!這說明什麼?他微微抿唇兒,心裡很清楚,這說明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摒棄了對莫楚寒的感qíng。恨是因為愛,如果不愛,她就不會再恨!
“乖,別害怕!”到底還是有些心疼,他俯首慢慢吻著她冰冷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有老公在這裡,誰也不敢撒野!他要敢繼續張狂,老公我就親手把他塞進下水道里,淨化京城環境!”
儘管還是緊張害怕,不過梁峻濤的話無疑很好地安撫了她的qíng緒。林雪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能迫使自己抬頭重新面對莫楚寒的眼睛。
“你,怎麼把舒可害成那幅樣子?賤人、毒婦!”莫楚寒對林雪素來非打即罵,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所以此時張嘴自然而然就罵上了。
“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莫楚寒的雙頰瞬間分別多了五道血紅的指印,他吃驚地看著面前的梁峻濤,都不敢相信他是怎麼潛身過來打到他。
好快的身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鬼魅!他根本沒有看清他是如何潛近身前,更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左右開弓動手扇了他兩巴掌。
以及類推,假如他襲擊他時不是扇他耳光,而是捅他兩刀……那他現在胸口恐怕要多兩個血窟窿了。
怪不得霍老三對梁峻濤又恨又怕,他果然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別動!”崔烈剛剛舉起槍,梁峻濤的動作比他還快,手裡的槍已經抵在了莫楚寒的腰眼上,他冷冷地勾唇,道:“你確信你的槍比我更快?”
“別傷害少爺!”崔烈舉著槍的手在微微地輕顫,他權衡利弊,知道僵持下去自己這方肯定討不了好。“我們的人不會先開槍,請梁首長手下留qíng!”
星眸閃過嗜血的狠戾,梁峻濤突然抬起腳狠狠踹在莫楚寒的小腹上,冷冷地看著他仰面摔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抽搐著申吟著。“給你一點兒教訓,記住下次再見到我媳婦兒,管好你的嘴巴,別再信口噴糞!”
“少爺!”崔烈顧不得別的,趕緊收起槍去扶倒在地上的莫楚寒。
看著掙扎不起的莫楚寒,梁峻濤也有些意外,他歪著腦袋打量著對方láng狽的樣子,嘰嘲道:“我說你是吃豆渣長大的嗎?怎麼連一招都躲不過?”記得上次他跟莫楚寒切磋,兩人可是打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分出勝負。
莫楚寒病了多日,剛從鬼門關里撿回了半條命,現在的他應該待在重症監護室里接受康復治療,可是他卻跑出來看望舒可。
這也罷了,更嚴重的問題是,當他看到林雪跟梁峻濤成雙成對地出現,兩人融洽地說笑打鬧,他就有再次吐血的衝動。
他很清楚再次吐血的後果有多麼嚴重,所以他才拿舒可說事兒,想用舒可的事qíng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增加他對林雪的嫌惡和憎恨,不停地告誡自己:林雪是個賤人毒婦,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感qíng。
可是他的心很亂,一時間都分不清自己在gān什麼!只知道他攔下這夫妻倆,以替舒可出頭的恣態開始rǔ罵林雪,結果遭到梁峻濤的痛襲,而他只有挨揍的份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莫楚寒在崔烈的攙扶下勉qiáng站起身子,喘息了好久,才冷笑著反擊道:“呸!我剛剛大病了一場,你贏我有什麼光彩?有種等我傷好了再比試,那時再說誰是吃豆渣長大的!”
“死樣!”梁峻濤不屑地冷哼,睥睨著面有病態的莫楚寒,輕蔑地說;“就你那樣兒,什麼時候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告訴你,欺負我媳婦兒需要付出代價!扇你兩巴掌算輕的,等我把你送進軍事監獄裡,讓你去跟你的相好作伴!”
兩人你一言我不語地對罵,越鬧越僵,雙方的人再次都抬高槍口,眼看就要互相開火。
聽說梁峻濤和莫楚寒對恃起來了,野戰軍和陸特部隊的幾位軍官都帶著戰士趕過來,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動槍,而是儘量勸解兩人息怒。
公眾場合,一個是野戰軍的軍區大校,一個是陸特部隊將軍的義子,對恃起來,如果真的鬧大了造成傷亡,好像對誰也沒有好處。
在眾位軍官的勸說下,兩人倒是沒有再動手打鬥,只用足以殺人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像兩頭對恃的野shòu。
“梁首長,消消火,都是京城部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鬧得太僵就不好了!”
“就是嘛!不為別的,看在李將軍的面子上,當初他好歹也是你的老上級!”
“莫少,別生氣了!大家相隔這麼近,有時候執行任務說不定還在一起呢!男人打架是常事,打過了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