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慌忙退了一步,而其他士兵呼喝著圍攻過來。
檀九章笑了笑,伸手利落地彎腰、掃腿、出拳、閃身……一連串動作閃過那些士兵毫無章法的進攻,接近了李成業。
然後,一個照面的功夫,李成業手裡握著的長刀,便像是毫無用處的玩具一般,被他繳了械。接著,那柄長刀被他反手架上了李成業的脖頸。
「諸位不要輕舉妄動啊。」
男人勾了勾嘴角,退後一步讓自己靠在城牆上,確保背後安全無虞。
他拿李成業的身體作為擋箭牌橫在自己前面,表情悠閒地對如臨大敵的士兵們道:
「皇帝、太子、七皇子都已經被俘,其他的皇室早就紛紛出逃,外頭兵荒馬亂,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我手裡這位,是大宿最後的皇室血脈。一個鬧不好……」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些士兵果然不敢輕舉妄動。
檀九章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一眾士兵當中看起來身份最高的那個道:「停止向城下放箭,命令城內阻攔我家丁的士兵停手。」
「……這不可能。」
檀九章手上微微用力,李成業的脖頸上立刻顯出了一道血痕。
「殿下!」
那指揮使驚叫一聲,不得不咬牙吼道:「好,我聽你的!」
「不許!」李成業因為生命威脅,頭上冷汗涔涔,但他卻艱難地開口制止,「別管我!守城!」
「殿下!」指揮使滿臉痛苦掙扎。
這場景一時間還有些感人。
檀九章卻絲毫不會被感動,他看著猶豫不定的指揮使,手裡頭又加了一份力氣,冰冷的刀刃向李成業脖子裡楔了一分,殷紅的血順著刀鋒滑落,很快染紅了李成業的衣襟。
再如何大義凜然,對死亡本能的恐懼還是讓這位皇子不敢再張口。
檀九章趁機對那指揮使笑了笑。
「你想清楚。五千京軍已無力回天,城破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們就算把門堵得再嚴,二十萬大軍,困都能把你們困死。你自然可以聽這位六殿下的,不顧他性命繼續抵抗,甚至乾脆把我同他一道射-死。可結果依然還是城破,而且大宿最後的皇室血脈也會消失。現在停手,至少能保住這位六殿下一條小命。」
指揮使面色痛苦,但百般猶豫後,還是咬牙切齒地按照檀九章的意思傳達了命令。
宣平伯府的家丁沒再受到阻礙,立刻動作迅速地開始搬動阻擋城門的雜物。而另一頭,城外的叛軍也突然壓力陡減,一時有些疑惑。
「檀九章!」
唯有夏翊盯著城頭那一抹鮮亮麒麟袍的顏色,狠狠地從齒縫中吐出愛人的名字。
「你個瘋子!」
單槍匹馬去劫持李成業……你以為你是什麼大片裡自帶光環的主角嗎?
他有些心浮氣躁,對著自己的兵用力吼道:「加速進攻!撞破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