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昨天木雪剛剛抱過。她還在擔心林予菲未婚生子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於是告訴林予菲如果不方便要這個孩子,自己可以幫忙養,一定會當親生孩子對待。
然後呢?就在第二天,自己的老公帶著林予菲和孩子上門來了,二話不說先抽了自己幾十個耳光,扇得她頭暈目眩,幾yù嘔吐,然而卻因為沒有吃晚飯,只能趴在地上gān嘔。
“賤人,你的心怎麼這麼毒?我跟予菲已經夠容忍你了,養著你吃喝,你呢?我兒子剛剛才滿月,你就要害死他,你他媽的怎麼不去死?”
木雪記得自己驚詫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婆婆聞聲跑了出來,一聽老公的話,二話不說一腳踩在自己的臉上,一通更難聽的髒話撲面而來。
“爛娼□賠錢貨,不要臉不要屁股,竟然敢害我的孫子,我早就說了啊,你這人克夫又克子,要害得我一家不得安寧啊,你怎麼不去死啊丑鬼!”
意識里,木雪浮在半空,看著自己被婆婆踩得滿臉是血,再看著林予菲抱著孩子躲在老公後面瑟瑟發抖。那時候的她多麼蠢,竟然一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qíng。
她看著自己被老公拖起來,拿出離婚協議要簽字,可是自己抵死抗爭,於是老公抽下皮帶,當著婆婆還有林予菲的面,脫光了她的衣服一頓毒打。她看到自己終於忍無可忍了,悽厲地尖叫,質問林予菲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看到林予菲嚇得花容失色抱著孩子跌坐在地上,於是老公掐著她的脖子,掐到她再也出了不聲。
然後,她死了。
但是一切沒有結束。
老公,啊不,那個男人,有那麼一點點驚慌失措,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掐死人。林予菲語無倫次地說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大家都要去坐牢,她的兒子才滿月,不能成孤兒。
於是,那個男人,還有林予菲,以及那個老女人,三個人一起把她拖到浴室,用菜刀還有鉗子,把她肢解得血ròu模糊。
噢對了,林予菲是學醫的,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卻在一旁顫顫巍巍地指揮著。
再然後,他們駕車把她扔到了垃圾場,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在離開的時候,木雪看到林予菲的嘴角噙起一抹勝利的笑意。
那一瞬間,靈魂狀態的木雪突然看到了許多事qíng。
她看到了在她家長大卻對她毫無尊敬之心的表弟堂妹,她看到了對她總是挑剔嚴厲的父親,她看到了表面言笑晏晏卻一直詆毀坑害她的林予菲,她看到了那個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然後又親手掐死她的男人。她還看到了bī死母親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們,父母雙方那一眾親戚鄙夷的嘴臉,還有同學朋友背後cha刀的冷漠深qíng,還有公公婆婆厭惡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沉澱在被塑膠袋分裝的血ròu里。
木雪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滔天恨意,什麼叫報復心切。
我一生容讓你們,尊敬你們,愛護你們,你們呢?
你們無視我,詆毀我,傷害我,背叛我,殘忍殺害我。
好想重新來過!!!好想報復,好想洗刷這一身的屈rǔ!!!
空曠的垃圾場裡,忽然起了一陣旋風,一顆瑩瑩翠綠的珠子從紛亂惡臭的垃圾里緩緩升起,剎那間空氣中爆裂開無數閃電。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包養~~~喜歡看慡文復仇文的孩子們,舉爪吧~~☆、有我在,你放心1
木雪猛然張開眼。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四周是潔淨的白色。
木雪深深呼吸了下,她確認,自己是重生了。
重生的不早不晚,剛好到她要破相的那天。
是的,破相。原本這天,她因為昨晚被父母懲罰在陽台上跪了一晚上,於是上課時候忍不住睡著了。范建chūn拎著她的頭髮把她拉起來給了一耳光,讓她舉著凳子去後面站著。她站起來的時候腳有點發軟,結果不知道絆著什麼東西,腳步踉蹌了下,然後凳子被摔到地上,她也差點摔倒。結果范建chūn以為她是在示威,一黑板刷砸了過來,就砸到了額頭上,黑板刷的鐵皮從額頭割裂到臉頰。
想到這裡,木雪內心冷笑,什麼叫不知道絆著什麼東西,她可是記得剛剛林予菲摔倒的時候,腳放在她這邊的凳子旁。
林予菲啊林予菲,一切,從現在,重新開始。
“喂,醒了?”
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傳來,木雪艱難地扭了扭受傷的頭,看向劉慡。
劉慡因為長期體訓的緣故,才15歲就已經180,肌ròu線條也出來了,在一堆纖細初中生中那絕對可以用虎背熊腰來稱呼,搞得普通同學見他都繞道走。但是以心理年齡25的木雪看來,這只是一個身體健康結實的少年而已。
“嗚……”木雪開口,喉嚨卻一股刺痛,讓她沒有把疑問說出口,比如,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似乎是看出來木雪想問什麼,劉慡笑嘻嘻地回答,“我叫劉慡,是樓下16班的,就是大家說的爛班差班,哈哈。是我送你來校醫院的,你好瘦啊,60斤有沒有啊?就跟只貓似得。”
木雪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確實又huáng又黑,骨瘦如柴。
“嘿,你就是木雪對吧,平時看你都跟只老鼠似得,跟在林予菲後面畏畏縮縮的,一看就討厭得很。不過今天你真是夠超的,那眼神,那氣場,活脫脫女鬼現世啊!范賤人臉都被嚇青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