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女兒抓著手腕,何大娘怎麼都掙不開,惱羞成怒地指揮兒媳婦,“劉翠你站著gān嘛啊,還不來幫我!”
何曉麗放開何大娘的手,一把掀了茶几。這招她是跟木前程還有何*國學的,一般qíng況還是挺震懾人的。
嘩啦的響聲,讓劉翠還有準備挽袖子揍人的何*國都呆了呆。
這幾秒鐘的時間,足夠何曉麗整理好自己的qíng緒。她驕傲地抬起頭,努力提起自己在員工面前講話的氣勢,冷漠地開口:
“我再一次告訴你們。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何曉麗,除了我女兒木雪,我不欠任何人的!你們如果把我當家人,就別妄想壓著我逞威風。要談事qíng,給我客客氣氣的,拿出求人的態度來。否則,免談!”
回想起以前自己落魄的時候,大學的木前程跟別的女生曖昧來往,自己想在學校旁邊開個小吃攤卻沒有一點本錢。想回家借一點,以後雙倍還給家人,可是從父母到弟妹,沒有一個人同意,還冷嘲熱諷她是賤-人。後來她是靠踩三輪收垃圾起的本,然後才慢慢在學校周圍買早餐,一點一滴給木前程湊著高昂的生活費。
何曉麗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這些事qíng,在她迷迷濛蒙不敢逆木前程意的那段時間裡,在她假裝看不見木雪被欺負的那段時間裡,她傾其所有地補償著自己的家人,希望聽到家人的誇讚。即便是那段時間,她都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誇獎和尊重。
然而此刻,她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忘記過。她記得所有人對她的鄙夷,她清楚地認知到,自己不欠任何人的。除了她的女兒,她不需要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何曉麗冷笑,現在,想以這種方式要回老房子,可能嗎?
“哎喲喂!作孽啊!我生的是什麼混帳玩意兒啊!”何大娘gān脆一屁股坐地上,哭嚎起來。何大爺顫顫巍巍地指著何曉麗,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下文來,gān脆提起桌子上的茶杯要砸何曉麗。
“*國,我提醒下你,你兒子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在給。今天你就把你兒子領回去,我這個姨媽不想管了。”何曉麗盯著何*國,手捏緊了包,身上的氣勢越來越qiáng。“你們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們嗎?那我索xing對不起得徹底一點,這樣也不枉你們罵我冷血無qíng那麼多年。”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傻了。他們似乎早就忘記了,何家還有一個男丁是放在何曉麗這裡養的,吃穿用度都是何曉麗在負責。
劉翠這下真的慌亂起來,又是搓手又是跺腳,哎喲哎喲地推何*國。何*國在大姐面前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一時適應不了這狀態,於是轉頭去看他爸爸。至於何大爺,更是僵硬得嘴都張不開。
何大娘在地上打滾,可惜這是關了房門的賓館房間,誰也聽不到,沒人來圍觀。和村里那種一呼百應的效果,實在是沒有可比xing啊。於是何大娘不滾也不嚎了,站起來理好頭髮,痛心疾首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何曉麗,忤逆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何大娘眼淚汪汪的賭咒,“你要是真的敢把成庚趕走,你會腳底生瘡喉間流膿的!拋棄親人的人死了都沒人收屍,孤魂野鬼沒人領……”
心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沒有了,何曉麗譏諷地勾起嘴角,“是啊,拋棄親人的人……你們早就拋棄我了。要是我當初真的沒有和木前程結婚,死在外面,你們知道了也不會給我收屍的。”
眼看著何曉麗要走,何大娘撲上去攔腰抱住她,何*國和劉翠也跑過來拉住。
“哎別走啊,娘說氣話呢,娘還沒有說正事呢……”
“大姐,別走啊大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大姐啊成庚是你親侄兒啊,大姐你別生氣啊!”
門被打開,尤麥東微笑著走進來,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拉扯著何曉麗人的手,像士兵護送女王一樣,向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曉麗閉上眼,再睜開。這是她的第三個坎,翻過去了,就徹底輕鬆。
沒有聽後面人或者厲聲痛罵或者軟語相求的聲音,何媽媽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她剩下的時間,要為木雪、為自己而活。她雖然沒有多大能力和資本,但她會認真努力地做好手裡的花卉公司,讓生活充滿陽光和愉悅。
前半生她已經付出的夠多了,該償還的也償還了。現在,她不會再讓那些著蛛絲來擾亂自己和女兒的生活。讓以前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隱隱開始有霸氣的何曉麗瞪著粗高跟往前走,尤麥東趁機在旁邊說自己的想法。
“花溪河邊的老房子,我可以請朋友來幫忙裝修設計,做成古風的休閒客棧……”
鬧騰了半天沒有拿到什麼好處,甚至連要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的何家人這下苦惱了。他們合計了半天,繼續找何曉麗撒潑威脅估計是不啟用的,那走懷柔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