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並不在意這個,說白了,她的空間裡沒有宋老爺子也沒有宋家的其他人,包括跟她關係還不錯的宋子衿都沒有。宋家人是非常不好接近的,即便已經和你感qíng到達了一定的程度,也不會多麼信任你。
就如同當初的宋言穆一樣,大家在一起好久好久之後,湖泊才出現。
明白宋家人就是這麼個品種,所以木雪心態特別平衡。最關鍵的是,宋義瑾叔叔不出現則已,一出現那就是好大一座山啊。所以宋家其他人肯定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貨。
心態良好的木雪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轉變,從跟木家人何家人爭來吵去,到現在獨自一人敢跟詭異的殘念黑影作戰,木雪早已經脫離了上一世的懦弱無能。
宋老爺子坐在首位,他把從宋言簡那裡得知的部分qíng報告訴了木雪,“小雪,我想請你,幫助宋家。”
同時,對面還坐著宋義蕊和宋義誠,今晚宋義瑾代表國家某部出出席一個高檔聚會,來不了;宋義興也是要進行某次軍演的檢驗,抽不開身。
木雪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空間裡木霜興奮的尖叫瞬間灌滿了她的耳膜。
沒忍住做了個捂住耳朵動作的木雪收起一臉痛苦之色,不好意思地回答,“抱歉剛剛好像耳鳴了。”
宋老爺子無聲地嘆氣,他以為木雪這小妮子是在故意折騰自己。正想把話再說一遍,木雪已經開始點頭。
“我是為了完成言穆的心愿才回來的。所以,我肯定會幫助言穆的。”
“我幫助的是宋言穆,不是宋家。宋家人的特質我清楚,你們看重手中的權勢和財富,你們更在意所謂一個家族的死生存亡。所以,在很多選擇上,你們會非常殘酷。”木雪繼續說道,這是她一直想說的話,既然對方現在有求於她,她肯定要逮住機會直接說出來。
“無論宋言穆多麼優秀,多么正確,只要他真的命數和宋家相剋,你們就會明決果斷地放逐他,不是嗎?如果非要殺掉某個子嗣,家族才能興盛,相信你們最終也會做的,不是嗎?”木雪殘酷地分析著,“我有一個非常自私自大的奇葩父親,還有一群自私自利欺軟怕硬的極品親戚,還曾經有一個虛偽勢力心思扭曲的朋友,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能把錯誤都推給別人,能夠找到無數的理由殘酷傷害別人。”
宋老爺子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站在那個地位上太久了,已經大半輩子沒有聽到過別人這麼直白地說出這一切,哪怕當年反抗最厲害的宋義瑾和林玫,也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語。
“我不知道當初放逐宋言穆的決定到底是誰發出的,又是誰同意的,或者說你們表示有太多不可抗力所以無法反對才集體通過的。我只知道,這種並不是由宋言穆自己做出的對宋家的危害,你們卻把懲罰加諸他身,就是一種很極品的傷害行為。”
針針見血,木雪越說,嘴角的笑意越大。
宋義蕊和宋義誠兩人互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些許的慚愧。他們兩個當初心裡是不願意的,但是也沒有多堅持反對。宋義蕊身在國外,忙得沒有時間去管主家的事qíng,等忙完了宋言穆都被趕走了。宋義誠顧著賺錢,對宋老爺子的決議直接沒有反對。沒有來的宋義興心裡也有私心,自己的孩子宋言簡也那麼優秀,能夠給自己孩子一個機會,並不是壞事。只有遠在海塘市的老五宋義德,願意接收侄兒。
“假如這道殘念一直傷害言穆的氣運,讓他莫名其妙地倒霉死掉,你們是不是就輕鬆了?這個禍害家族的傢伙終於死掉,然後你們再找個機會找點替罪羊給他報報仇,然後就心安理得地過一輩子,甚至會忘記這個曾經的家族繼承人?”
“如果不是我的血能夠救宋義蕊阿姨,你們會勉為其難地讓宋言穆回來一趟嗎?如果不是我的堅持,你們會給宋言穆機會去試一試氣運是否真的相剋嗎?如果不是發現這股yīn毒的勢力開始危害整個宋家,而你們無法再短時間內迅速處理,你們又會真心接納我嗎?”
犀利的反問,讓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他們無法反駁。
宋老爺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我們在以家族為重的時候,會捨棄一些個體的幸福。我曾經bī小五搞政治聯姻,還左右過分家人的婚事,我也qiáng行掐斷過老大的夢想,更是害了小三至今單身。無論我以多麼高尚的大義為理由,最終還是以個人的意願自私地qiáng迫了孩子們……”
宋義蕊和宋言鋒兩姐弟動了動嘴唇,但都沒有說話。
“可是,如非如此,宋家不可能繼續輝煌。”宋老爺子的語氣變得qiáng硬,“這就和普通升斗小民為了生存會斤斤計較一樣,每個階層都有它的殘酷。小雪,這一點,我不會改變的。對言穆,我很抱歉,作為爺爺我很對不起他;作為家族的長輩,曾經的決定我並不後悔。”
木雪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幫的是言穆,不是宋家。”
“宋言穆,就是宋家。”宋老爺子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下木雪笑的更開心了,“那就好。”
對於宋老爺子來說,宋言穆能夠網羅到木雪這樣的稀世人才,能夠化解家族這一場巨大的危機,他此刻就比宋言簡qiáng。
論頭腦論計謀,宋言簡和宋言穆不分伯仲。可是一個有異能的女孩子,宋言簡不可能再遇得到。即便這個女孩子心xing活潑,城府不深,但勝在喜歡宋言穆,聽話又好用。她喜歡拍戲就給她挑有文化內涵的大製作拍,她喜歡心理學就請名師教導,還可以送出國深造,但凡她喜歡的,只要不出格都可以滿足。
並且,宋言簡可以繼續從政,並且日後聯姻一門既有權勢的姻親;而宋言穆成為家主也並不一定需要抓住巨大的權利。宋家日後如果孩子輩里能有繼承木雪異能的人,那麼宋家更是安慰無憂,不是嗎?
家主這個定義,也是可以換一換的,名稱和權利,也是可以分開的。
宋老爺子的目光,看得很長很遠,也非常犀利。
木雪此刻是在為宋家賣命,對這樣的孫媳婦,他是非常欣賞的。他信任木雪能夠解決家族的這次危機,權衡利弊之下更願意收納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