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站起身,雙手都有些顫抖,“你上來,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她拉著莫遷往後退了一步,冷著臉繼續說道:“想找人把我綁了在二樓下不來是嗎?你休想。”
徐政虧得是耐得住的人,忍了忍就平靜了下來,沉聲吩咐:“給紫鳶和我外孫貼副筷子。”
徐紫鳶見徐政退步了,冷哼了一聲抱著莫遷坐上來。
“爸爸,不把她趕出去她還會一直鬧的。”徐箐坐不住了,看徐紫鳶的眼神就要生吃了她一樣兇猛。
徐紫鳶遮了莫遷的眼睛,低低地jiāo代了他幾聲,也不理會徐箐,就老神在在的坐著紋絲不動。
一桌人能忍的都忍了,徐紫鳶這下又不樂意了。
飯碗端了上來之後,她把筷子豎著cha在米飯里,不吃就這樣看著。那森冷的眼神看得整個桌子的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一直被迫妥協的安佳人現在是徹底的爆發了,把碗往邊上一推,惡狠狠地瞪了過來,“你不吃就滾出去。”
徐紫鳶冷眼看了看她,笑了起來,“誰說我不吃,我在等我媽先吃啊。哪像你,連點規矩都不懂。我媽比你先跟我爸在一起,算起來你還是最小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嚷嚷?”
眼見著徐紫鳶就是來砸場子的,一桌子人又拿她沒辦法,安佳人看著她抱在懷裡的莫遷頓時就像找到了扎人的利器,“你帶著這個不知道爸爸是誰的野種虧你好意思過來。”
“我有爸爸,你才是野種。”莫遷聞言,一句話嚷地整個屋子的人都聽見了。
徐紫鳶捏了捏他的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抬眼掃了過去,“我在國外的時候怎麼聽說妹妹流產了好幾次啊?嫌在這裡丟人還跑去美國,你以為沒人知道你養得女兒多賤了麼?”
徐紫鳶和徐家掐架不止一兩次,每個人的脾氣都摸得清楚。徐箐是正配的女兒,徐政自然最寵愛。仗著這點就無法無天,徐盛因為不爭氣安佳人也不喜歡在家一直都是個軟柿子,但是脾氣也不好也喜歡掐著徐紫鳶不放。
她開刀也就找了那麼幾個開開,鬧得這個什麼壽宴開不下去了那就作罷。
徐箐聽得徐紫鳶的話又是一聲冷哼,“你夠了吧,結婚兩天就被離婚了不是你人品問題是什麼?還好意思以為自己多清高跑來這裡拆台,要不是爸念著你的血緣親qíng你還能站在這裡?”
徐紫鳶抬眼看了看她,站起身來,“那你呢?你在這裡qiáng出頭什麼?爸還沒說話哪裡輪到你cha嘴了?你自己又有多少本事?”
“夠了。”徐政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吃飯。”
“還吃什麼飯?”徐紫鳶把桌上的碗筷一推,很gān脆地說明來意,“我就來讓你們吃不上飯的。”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出去。”徐政這話的確也算是最後通牒。
徐紫鳶把藏在禮服里的項鍊拿出來,一把扯下來扔到了徐政的面前,“今天是我媽的祭日,你有點良心就把這酒席給我撤了。不然我一個個把桌子掀了你信不信?”
她眼底漫開的血紅色徹底鎮住了所有人,那凜冽的氣勢一點也不輸站在那裡的徐政半分。
見氣氛僵下去了,她又是一字一句地道:“徐政,我今天還叫你一聲爸,是因為我帶了莫遷來。你不願意認沒關係,我也就是敬個禮數帶過來而已。我徐紫鳶都不屑進你徐家的宗譜了,我莫遷還能巴著了?”頓了頓,她繼續說:“當初你把我媽趕出徐家的時候你找了個什麼破藉口?沒有禮數撐不起你徐家光不了你的門楣?我告訴你,今天我徐紫鳶還真跟你沒完了,你有本事把李承叫過來現在就綁了我啊,你不是讓他盯著我了嗎?你倒是心狠手辣。”
大廳里突然安靜了下去,只有徐紫鳶微微喘著氣的聲音,“我都不敢想,我當初被bī去美國是不是你gān的。”
徐政像是瞬間蒼老了幾歲一樣,yīn騭的雙眸緊緊盯著她,一言不發,只有唇角微微顫著。
安佳人見徐紫鳶的話越來越沒有遮攔,忙走了過去,“你不就是來要遺產的嗎?還說的那麼光明正大,誰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當年你爸爸的遺產說不分給還沒成家的人時你不還bī著人家顧少結婚了嗎?”
徐紫鳶被她這話激得渾身發抖,狠狠地瞪了過去,“我的錢我該拿憑什麼要分給你們,我跟顧易安的事qíng誰都cha不得嘴,我今天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四年前到底出的事跟你脫不了gān系。”
“你閉嘴吧,鬧成這樣你好看。”徐政猛然一把掃開桌上的碗碗罐罐,力氣之大嚇得同桌還坐在位置上人驚聲尖叫了起來。
“我有什麼不好看?”徐紫鳶挑了挑眉,心口被悶得難受,“我回來Z市跟你姓徐的時候就已經不好看了。”
“啪——”一聲。
徐紫鳶舔了舔唇角,回過頭去卻笑得開心,“徐政,你終於打下來了,終於惹不住了。我這一生做你女兒沒少給你惹麻煩,這樣也就算是相抵了,這一巴掌下來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