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鳶醒來已經是晚上12點了,她睜眼看見了一片yīn沉的漆黑。
轉了轉腦袋,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在哪裡。
屋內暖氣充足,她的脖頸間微微的酸疼,這股酸澀到骨子裡的感覺讓她在瞬間想起她之前是在樓梯間的,然後
然後被一個特種兵直接打昏了。
她突然坐起身,那莫遷呢?
“你醒了?”
黑暗裡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凝視著眼前的這片黑色良久,這才適應過來。
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顧易安,他修長的雙腿jiāo疊在一起,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太過有掠奪xing,讓她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顧易安坐了很久,她剛醒來他就知道,見她此刻適應了這樣的光線也沒開燈的打算。
手裡那份協議書捏得緊緊的,“你現在好點了嗎,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的聲音太過鎮定冷漠,讓她從腳底開始有冷意在蔓延。
徐紫鳶試圖想裹緊衣服來抵抗這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冷意,卻突然發現這個房間即使已經開足了暖氣依然讓她的手指冰涼。
翳合了唇瓣,想說出“好”這個字,卻發現聲音沙啞地像是毀了聲帶一樣。她輕輕地咳了幾聲,卻覺得嗓子裡gān澀的難受。
顧易安知道了她的態度,點點頭,微微收緊下顎,按開了電燈的開光。
突然亮起來的房間似乎因為有了光,那些刺骨的涼意都緩緩淡開。
她皺了皺眉,單手覆住眼睛,等適應了這光線,這才抬眼看向他。
顧易安嚴肅起來的時候,就是面無表qíng的樣子,此刻卻越發的壓抑。看不清他目光的焦點落在哪裡,也不知道到底是看著她還是透過她看向她身後的某一點,只感覺得到他目空一切獨當一面的目光里有著一抹她也說不清神色的慍色。
她的心“咯噔”一聲,手腳冰涼得連這暖氣都沒有了一丁點的作用。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率先打破沉默,“說吧,什麼事?”
顧易安坐正身子,挑眉問道:“你不想知道莫遷怎麼樣了?”
徐紫鳶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如果他出事了,顧家恐怖不會這樣安寧了。”
顧易安點點頭,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把手裡的協議書遞過去。“你也承認莫遷是顧家的,那麼要回莫遷的撫養權應該不算過分。”
她剛拿到手裡的協議書瞬間落地,抬起頭,她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顧易安皺了皺眉,重複道:“我要回莫遷的撫養權,協議不通過的話我想我會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的。”
早前的那股不安已經徹底如海cháo般將她淹沒,她看見的顧易安在她的面前有瞬間的模糊。
站起身,她身形一晃,一腳把協議書踩在腳下,發出一聲輕響。“麻煩你再重複一遍。”
顧易安站起身,修長的身體擋住一半的燈光,瞬間壓迫下來。
“我說,我要莫遷的撫養權,麻煩你配合。”
“啪——”徐紫鳶一手甩過去,力氣太大震得自己後退了一步。她臉色越發的蒼白,燈光下,她一雙眼睛晶亮地閃著光。“顧易安,你做夢。”
顧易安勾起唇角一笑,並不在意,“如果徐小姐非要用法律手段解決的話,我沒有意見。”
窗紗被空調的暖風chuī得前後飄dàng,房間內寂靜地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呼吸聲都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
她握緊手心,盯著他深邃的眼眸良久,突然平靜下來,“那沒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想要回莫遷的撫養權,必須要有個圓滿幸福的家庭吧?”見他不說話,她暗自一哂,“嗯,不知道你那麼匆忙能找到誰啊?”
她唇邊泛著嘲諷的笑意,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受傷,“我早就知道你是為了莫遷才接近我,一步步套出這句話來。特種兵,不就是你家能指使的動的人麼!”
那麼解釋起來就很簡單了,“莫遷並沒有出事,也沒有什麼被綁架是不是?”
他微沉了下眼,點頭,“莫遷是真的被綁架了。”
那就好。她突然鬆了口氣,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不是一場顧易安jīng心設計的騙局。
就在這時,他微僵的身子緩緩鬆了下來,上前一步,bī近她。
她還來不及退開,就被他一手扣住腰,另一隻手緩緩移上去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大拇指細細的摩挲著她毫無血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