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仇在微弱的燭光中捉住她的手,掀開狹長的眸子,黑沉的眸子直直盯著她。
儘管兩年過去,謝時竹對晏仇的眼神,依舊會感到恐懼。
她下意識想要從他大掌里抽走自己的手,剛躲避了一下,就聽見隔壁的聲音,謝時竹一怔,微微睜大眼睛,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兩間屋子的隔音並不好,女人嚶嚀聲,以及男人的喘息聲像是刺骨的寒風傳入她的耳內。
晏仇緩緩坐起身,抬起瑞鳳眼,「皇后,怎麼了?」
謝時竹面色蒼白,聲音依然存在,愈來愈大,她呆滯許久,抬手將耳朵捂住,試圖將所有屏蔽。
一隻大掌將她的手用力撥了下去,緊緊攥著手裡。
晏仇低沉的嗓音似是魔鬼一般恐怖,說:「不聽聽攝政王是如何與王妃做歡?可惜了,你為了他守身如玉,而他呢?」
謝時竹眼尾逐漸紅了起來,被晏仇握住的指尖泛著青白,也忘記了掙扎。
晏仇睥睨著謝時竹的滿臉悲痛,用另外一隻胳膊將她擁入自己懷中,靠近她耳邊說:「看吧,攝政王也沒有多愛你。」
話音剛落,謝時竹像是瘋了一樣推開晏仇,漂亮的唇瓣毫無血色,美眸緊緊瞪著晏仇:「你胡說!」
見她不死心,晏仇微眯著眸子,雙目似是被暗火點燃,冷冷一笑,「朕說的話是真是假,後面自然你會知道。」
謝時竹躲回被褥內,厚重的棉被將她整個人連帶腦袋一起蓋住,這樣才能把自己的狼狽藏起來。
晏仇垂眸看著鮮紅的被面,眼底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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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時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便是男人放大的冷峻面孔,狹長的眸子紋絲不動打量著她。
待她反應過來時,晏仇已經從塌子上下來,修長的背脊對著謝時竹,說:「朕還以為你要難過得一夜睡不著,倒是睡得挺沉。」
謝時竹:「……」美容覺可比男人更重要。
撫雲從外面輕輕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端詳著晏仇的傷口,並無大礙後,他鬆了口氣:「皇上,皇后,轎子已經備好,該回宮了。」
晏仇淡淡應了一聲:「嗯。」
隨後,徑直出了屋內,留下謝時竹一人。
謝時竹急忙起身往外面走,經過隔壁時,她停下腳步,眼睛看向半掩的門。
榻前的地面,灑落了兩人的喜服,預示著昨夜的風月之事。
謝時竹滿眼失望,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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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然醒來時,頭疼欲裂,他艱難撐起身子,突然,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片段。
他呼吸一滯,趕緊往旁邊的位置看去。
方憶然躺在他的身邊,肩膀與鎖骨處全是顛鸞倒鳳留下的痕跡。
晏修然茫然又無助,昨天大婚之際,他被晏仇幾句話刺激得心口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