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仇緩緩起身,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王府,「既然已經出了宮,也沒必要那麼著急回去,今夜就暫時在攝政王府住一夜,明日再回宮。」
謝時竹知道,晏仇是故意的,方才的雲淡風輕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常清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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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憶然的肚子日益可見地大了起來,她行動不便,時常需要丫鬟攙扶。
雖然晏修然不愛她,但至少會像一個合格的相公,在府中陪伴著她。
方憶然很滿意,心情也異樣怡悅。
晏修然給她夾菜,低頭看了眼她的肚子,唇角微揚:「多吃點青菜對孩子和你都好。」
方憶然莞爾一笑,撫摸著凸起的小腹,「謝謝王爺。」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傳來,男人年輕又捎帶點低沉的聲音傳入裡面:「攝政王與王妃真是恩愛。」
晏修然一愣,轉頭看向聲源處,晏仇一襲白衣攬著謝時竹,表情漫不經心,而身後跟著常清。
他手上還握著筷子在給方憶然夾菜,此刻連忙放下筷子,臉上閃過一些心虛,猛地站起來。
方憶然扶著桌沿艱難地站起來,正打算下跪迎接皇帝,須臾,謝時竹走過來,扶住她的胳膊,粉色的唇帶著淺笑:「既然懷了身孕,就不必行禮了。」
晏修然震驚在原地,眼神含著驚訝與受傷。
不過,晏仇心情愉悅,似笑非笑說:「皇后所言極是。」
方憶然蹙著眉,但由於謝時竹身份,只好道謝:「臣妾謝過皇上皇后。」
晏修然視線在謝時竹臉上遲遲不收回,直至晏仇淡淡掃了他一眼,他才不甘心地撇開,「皇上,常將軍,今日怎麼會蒞臨這裡?」
晏仇挑了挑眉:「朕與皇后、常將軍出宮踏青,不想立馬回宮,便準備在攝政王府暫住一夜,不知是否方便?」
晏修然藏在袖內的手攥成拳頭,小聲道:「方便。」
隨即,晏修然讓僕人為三人準備就寢的屋子。
晏仇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朕就住之前與皇后待過的屋內。」
晏修然聽完他的話,眸光閃過恨意,當時他以為晏仇是在酒里做了手腳,才讓他在大婚之夜把方憶然當做了謝時竹,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最後流年飛鴿傳書,將事實告知了他,晏修然得知,自己中了迷幻煙。
他在前幾日早朝後,獨自找到皇太后,提議了讓丞相之女進入承明殿,也讓流年以牙還牙把他所遭受的一切還給晏仇。
可沒有意料到,丞相之女竟然死在了晏仇手裡。
晏修然抬頭:「好。」
晏仇示意他們繼續用膳,摟著謝時竹往外面走。
他靠近謝時竹耳邊說:「看見沒,朕將吏部尚書之女許配給晏修然,成就了一段姻緣,相信要不了多久,攝政王就會成為一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