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坐在椅子上,低頭盯著杯中的白酒,若有所思。
所有人懷疑是晏仇派人殺害了攝政王的孩子,原本這一段時間轉性的晏仇,又恢復了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四周格外寧靜,就連飛過麻雀的叫聲也一清二楚。
沒人敢說出事實。
晏仇倒是舉止坦然,回到謝時竹身邊,緩緩坐下,低垂眼眸看了看她。
太后沉默了半晌,似是在糾結,許久才開了口:「皇帝,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知道你對攝政王有怨恨,可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攝政王已經成家,你與皇后也恩愛,現在也不至於對攝政王的孩子下手。」
見太后開了口,眾人才敢喘氣。
太后嘆氣:「常言道,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這也算是哀家管教不周……」
在座的其他人細細品味太后話中的意思,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攝政王與皇后、皇上還存在這種感情糾纏。
難不成因為此事,皇帝對攝政王一直懷有恨意?
丞相大著膽子附和道:「太后所言極是,天子也是人,如果不怪罪下來,無法穩定民心。」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
晏仇似乎沒有對他們的話受任何影響,黑沉的眼眸平淡如水,與以往一樣從容不迫。
他也習慣了千夫所指。
在一片贊同聲中,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她語氣有些波動與慌張,但眼神格外堅定。
「這件事與皇上沒有任何關係,上次我哥哥的錦囊被皇上拿到手,我乞求他把哥哥的錦囊給我,皇上便生氣地扔給了我,但是在上次出宮時,我不小心將錦囊弄丟了……」
謝時竹語氣一頓,抬眸看了眼晏仇,見晏仇眸中的詫異時,她抿了抿唇繼續道:「那天我與皇上還有常將軍都在宮外,夜裡借住在攝政王府,等我回宮時,錦囊已經不見了。」
太后表情一僵,眼裡帶著些許怒意,呵斥道:「你說的話一派胡言。」
話音剛落,常清溫和的聲音響起:「回太后,臣當日確實與皇后、皇上同行,那日錦囊丟了後,臣還特意在宮外尋找,卻沒有找到,臣可以為皇上、皇后作證。」
攝政王愣住,目光凝滯,有些震驚地瞥向常清。
常清任由別人打量自己,臉上閃過惋惜:「至於是什麼人殺害了攝政王的孩子,臣一定會揪出來,攝政王節哀順變。」
晏仇捏緊了謝時竹的手心,謝時竹這才發現,他掌心微微出汗。
「攝政王,不去看看府中的王妃?她可是失去孩子暈了過去。」晏仇挑了挑眉,目光冰冷,寒光一閃而過。
攝政王身上冰涼,他垂下眼帘,數不清的酸澀像是潮水湧入他的心頭,「謝皇上提醒。」
撂下這句話,晏修然腳步有些沉重邁入屋內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