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停下腳步,空出來一隻手緩慢地比劃了一句話:「他們都在拔草,臣妾把這些扔到外面。」
宋硯從她懷中接過一大堆的雜草後,表情第一次比較嚴肅,沉著聲音說:「謝時竹,你是王妃。」
話音一落,謝時竹微愣,似乎不解他的意思。
不過,很快宋硯便告訴了她話里的意思。
宋硯將草扔了出去後,走到謝時竹身邊,快速牽起她的手腕,拉著她走到一群僕從身後。
此刻,這些僕從跟丫鬟正蹲在地上聊天八卦。
院子裡的草基本上就沒動,只有一兩個丫鬟在幹活。
她們的聊天聲傳入兩人的耳內:「怎麼也不敢相信姝妃是個賊,竟然偷了太子的令牌,膽子真是大。」
「現在府中又少了一個妃子,看來王爺要不了多久就要迎娶新的妃子了。」
話還沒說完,她們口中的王爺聲音從背後響起。
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但聲線卻多了份慍怒:「為何要讓王妃幹這些粗活?」
幾個丫鬟跟僕從趕緊站起身,轉頭看向兩人。
映入眼帘便是宋硯似笑非笑的容顏,俊美卻瀰漫著些許陰鶩,泛著幾分詭譎。
不知為何,眼前的王爺還是平時的王爺,可讓人心生出畏懼。
有個女子是斬首的晁蘭貼身丫鬟,因為晁蘭死後,她就沒了主子,但依然是這些僕從裡面最有話語權的。
方才她故意帶著幾個丫鬟蹲在一邊碌碌無為,又看著謝時竹汗流浹背的拔草。
心裡很是舒服。
他們欣賞著王妃幹活的背影也是一種享受。
她抬起下頜,極為高傲道:「這是王妃自己要乾的,奴婢可不知道。」
話音一落,宋硯也沒有遲疑,依然含笑地朝新管家說:「按照府中以上欺下的規定處置。」
不過,他這次算是笑裡藏刀。
新管家上任三把火,二話不說就帶著幾個僕從壓走了晁蘭的丫鬟。
丫鬟一臉驚愕,似乎不敢相信賢王會生氣。
因為她在府中三年之久,就算有事情觸到了賢王的底線,他也是和和氣氣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連太子挑釁他,跟他的幾個妃子衣不蔽體地在池子裡嬉鬧,他也能一笑而過。
不過再震驚,她也是被拉去殺雞儆猴,打了十五大板。
在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丫鬟悽慘的叫聲,個個臉色慘白,再也不敢懈怠一點。
他們趕緊蹲在地上,任勞任怨拔草以及打掃院子裡的衛生。
宋硯轉過頭看向謝時竹,眼睛裡含著笑意,說:「以後這些粗活不用你動手。」
謝時竹怔怔地與他對視,須臾過後,點了點腦袋。
*
夜晚,謝時竹躺在塌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忽然,一隻修長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隨即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怎麼了?」
謝時竹搖了搖頭,想起劇情中的自己這會已經一命嗚呼,成為了一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