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仇恨,只是普通的皇后與妃子關係,也不存在什麼鬥爭,簡單打了招呼後,便各自散開。
等從御花園離開後,謝時竹碰上了宋葉。
宋葉眼睛紅腫,平時的驕縱此刻只剩下頹廢,她一張臉沒有血色。
當宋葉與謝時竹擦肩而過時,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
謝時竹微怔,主動地攔住了她。
宋葉這才發現了謝時竹,趕緊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謝時竹扶她起來後,揮手讓身邊的宮女離開。
待人一走後,她環顧四周,見無人後,壓低聲音說:「你怎麼了?」
宋葉沉默了許久,眼圈又紅了起來,帶著鼻音道:「父皇駕崩後,我娘親也被賜了白綾,意思是要陪葬,可是我只有一個娘親,她要是死了,我……」
說到這裡,宋葉閉上了嘴巴,看著她許久,又嘆了一口氣說:「怪我多嘴了,陪葬是規矩,這沒人能改變,只是一時間我還接受不了。」
謝時竹掏出手帕給她擦掉了眼淚,兩人出生入死過一次,也算是有了革命友誼。
她沒有猶豫地說:「我會想辦法的。」
宋葉垂眸看著她給自己擦眼淚的指尖,微怔,又抬眸看向謝時竹,眼神里閃過悸動。
「不用了,你也與我一樣是個女子,沒有任何話語權。」
宋葉話音一落,謝時竹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謝時竹剛想說什麼,就看見宋硯與祁子安的身影從不遠處緩緩出現,她立馬閉上了嘴巴。
宋葉也趕緊重新施禮,像是剛見到謝時竹一樣。
謝時竹當著宋硯的面扶她起來,又緩緩比劃道:「公主無需多禮。」
宋硯這會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以往身上的草藥味,此刻很淡。
看來坐上皇位已經不再弄虛作假,只是一時之間身上的藥味沒辦法徹底消失。
他的語調很輕:「皇后,朕聽聞你的妹妹謝惜要來彥國與你敘舊,所以特意在宮中給她安排了住所。」
謝時竹嘴角微微一抽搐,心想,這姑奶奶怎麼又來了。
"臣妾謝過皇上,"謝時竹用手語向他道謝後,又欠身施禮。
宋硯薄唇微勾:「你現在是朕的皇后,你的事就是朕的事。」
他的一番話,讓謝時竹微怔,突然不知宋硯是真心話,還是當著這兩人演了起來。
他身邊的祁子安向謝時竹微微行禮,隨後,宋硯以處理公務為由與祁子安從她眼前離開。
他們一走,謝時竹眼神多了份迷茫。
*
今夜不是宋硯守靈,而是換成了宋葉。
宋葉對於父皇沒有多大感情,雖然她挺受寵,但她的母親卻被遺忘了到宮裡。
整天鬱鬱寡歡。
這落在宋葉眼裡,很是心疼。
別人守靈都是跪在地上,宋葉則是躺在地上,手裡還捏著獻給先皇的點心,不緊不慢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