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只能信了。
可當他重新寫了份遺詔後,祁子安就看著他中毒而亡。
這杯毒酒無色無味,一旦喝下,毒效先是從五臟六腑蔓延,幾天後才會有異樣,到那個時候,已經無藥可救。
而且太醫根本查不出來是中毒,只是以為得了不治之症。
這些都是宋硯的意料之內,坐上皇位是他的目標。
可唯獨有一樣,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是謝時竹,只有她跟別人不一樣。
宋硯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可朝夕相處下,他只要看到女人的笑容,心臟總是在亂跳。
雖然宋硯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可逐漸明白了他到底怎麼了。
忽然之間,祁子安從外面進來,宋硯看他一眼,冷淡地說:「宋葉就殺了吧。」
祁子安跪地行禮,道:「是。」
祁子安離開前突然腳步一頓,說:「皇上,有件事微臣想要告訴你。」
宋硯道:「說。」
祁子安沉思幾秒,試探開口:「前幾日臣看到有個奴才鬼鬼祟祟的,便抓了起來,經過一番拷問後,知道了……」
他並未說完,而是主動邀請宋硯,「皇上,您不如跟臣一起見見這位奴才。」
宋硯微微蹙眉,許久過後,點了點頭。
*
奴才被關進大牢里,他被鐵鏈子捆住手腳,衣衫襤褸,身上有被烙鐵燙過的傷口。
宋硯走到奴才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祁子安讓人端了盆涼水,然後潑到已經昏迷不醒的奴才頭上。
被潑了後,奴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的是溫文爾雅的新帝,他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斷斷續續求饒道:「皇上……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做這些事都是為了生存,求求你放過奴才。」
宋硯微微一笑,彎腰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似乎還帶著溫柔。
奴才仿佛看到了希望,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回…皇上,奴才是北漠派來的人,跟隨在…皇后身邊,是北漠的皇帝與皇后傳達信息的中間人。」
聽到這裡,宋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心裡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謝時竹是個細作。
奴才語氣頓了一下繼續道:「皇后她…會武功,她說過只要我敢背叛她,結果…絕對不好過,皇上…您不要告訴皇后是我揭發了她。」
聞言,宋硯俊美的容顏有一瞬的僵硬,薄唇輕言:「她說過?」
奴才忍著身上被燙過的疼痛,似乎為了活下去,毫不保留道:「皇后…她不是啞巴…」
宋硯眼底波動了一下,又快速平靜,唇角微揚,似乎一點也不生氣:「朕知道了。」
隨即,宋硯示意祁子安將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