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整理卷子時,聽見了隔壁班主任難以置信的質問:「陸辭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名額你說不要就不要?」
少年的嗓音低低的,捎帶點堅定:「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要。」
謝時竹整理卷子的手指一僵。
班主任愣住:「怎麼就不是你的了?你一直是年級第二,這次競賽拿到了全市第二,僅次於謝時竹,有你的名額很正常。」
班主任知道陸辭話中的意思,他覺得是自己拿到了謝時竹的名額。
但本身就是有陸辭的名字,謝時竹沒有拿到只是她的名額被校長女兒占了。
那也沒有辦法,誰讓這兩個女孩的父親不一樣。
「我說了我不要。」陸辭沉沉地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他第一次強硬的態度對待班主任。
班主任睜大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他是認真的,沉默了許久,長嘆氣道:「好。」
謝時竹剛把試卷抱在懷裡,就聽到不遠處班主任的回答。
她由於太震驚,懷中的試卷沒有抱穩,掉在了一地。
淅淅索索的聲音讓不遠處的兩人看向了她。
這兩人後知後覺才發現謝時竹在辦公室。
陸辭微怔,看著謝時竹了一會,又不自然地收回視線,垂在兩側的手指握成了拳頭。
謝時竹彎腰把試卷撿起來,整理了一番後,趕緊離開。
*
第二天。
陸辭沒再給謝時竹送過早餐,謝時竹也沒問過。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元柏。
他彎起來的唇角已經下不去了,下課期間哪也不去,還時不時給謝時竹投餵一個零食。
唐音進教室時,背脊比平時都要挺得直。
她抬起下頜,本來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到謝時竹跟元柏緊挨在一起時,立馬沉了下去。
一秒過後,她冷笑一聲,走到桌位邊,拉開椅子坐下。
唐音想,元柏跟謝時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的父親跟元柏父親是朋友關係,他們關係再怎麼好也只能是朋友。
不過啊,她有保送名額。
想到這裡,唐音臉上又有了笑容。
但這份笑容只持續到了下午。
下午教育局的人過來,在校長室待了很久,等出來時,唐音就被告知沒有了保送名額。
她還沒來得及難過,就眼睜睜看著他父親被教育局的車帶走。
緊接著,她就聽見一些議論的聲音。
「聽說校長做了些出格的事情,搶了一個學生的保送名額給她女兒……」
「是啊是啊,剛才我從校長室偷聽的時候,教育局的人就說要免去校長的職位……」
兩個人還沒有八卦到真相,就聽見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