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收回視線,不再搭理靳堯,將目光放在了講台上曲一雯身上。
而靳堯突然莫名恐懼,因為他的一番話只是威脅一下謝時竹。
如果謝時竹真要跟自己離婚的話,那個私生子肯定會趁機搶奪家產。
現在來看,謝時竹對他而言很重要。
正在講台上的曲一雯講課時,也心不在焉,把視線投在謝時竹跟靳堯身上。
她忽然看見靳堯黑了臉,眼中帶著憤怒。
曲一雯心裡一陣暗爽,心想,吵架了?
那可太好了。
這兩人本來就是協議結婚,現在吵架,就是她嫁入豪門的機會。
她講課的聲音也激情高昂起來。
有些同學舉起手提問,曲一雯也自動略過,當作沒有看到。
她一邊捧著課本一邊繞到謝時竹跟靳堯這邊。
然後,她特意停留了一分鐘,就想聽聽這兩人吵架到哪種程度。
忽然,一直沉默不語的靳堯,冷不丁開了口。
語氣還帶著幾分柔軟:「老婆,我就是隨口一說,我們別離婚了,你也不要生氣,以後網上不會出現那些子虛烏有的緋聞。」
聞言,曲一雯臉色一白,僵硬在原地。
謝時竹瞥了一眼曲一雯,不緊不慢說:「什麼叫子虛烏有,那你跟一雯到底怎麼回事?」
靳堯立馬解釋清楚說:「那次是聚餐,因為我們是公眾人物關係,只能開個房,這樣也比較隱蔽,其實還有我的經紀人。導演都在。」
他解釋完後,直直看著謝時竹,等待著她的反應。
謝時竹好像有些無所謂,她悶悶地『嗯』了一字,說:「離不離婚有待考察。」
靳堯覺得家產可比男人的尊嚴重要,他點了點頭:「好。」
這下,曲一雯目瞪口呆。
她完全沒有想到,靳堯是婚姻里的那個卑微的一方。
而且從兩人談話來看,剛才不過是夫妻之間的小吵鬧,也完全就是老夫老妻的模樣,也不存在什麼協議結婚。
曲一雯徹底沒了講課的心情,心想,媽的,營銷號全都在胡說。
可是,她剛轉身打算回到講台,就看見剛才那些坐在原位的學生,突然換成了那天晚上在夢裡看到的那幾個孩子。
他們的五官痙攣,眼球帶著血與眼瞼一起外翻,水皰的唇裂開一個笑,正直勾勾盯著曲一雯。
仿佛在他們眼裡,曲一雯是他們的食物。
曲一雯嚇得尖叫一聲,握著手裡的課本也被她扔到地上。
瞬間,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次,不是夜晚,不是夢裡,這些東西就真真切切出現在她的眼前。
而且白天可以清晰看到他們到底長什麼樣。
曲一雯覺得,他們就宛如腐爛的屍體,衣服破破爛爛,有一個腦袋是歪的,脖子位置斷開,露出些許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