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悵悵不樂道:「三四日吧。」
本來她還打算以監督引水工程為由,玩個十天半個月的。
現在謝寂一出現,她忽然覺得早早結束早早回宮吧。
謝寂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
忽然之間,謝寂安靜下來,似乎睡著了。
謝時竹耳邊傳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她趕緊看了過去。
男人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在肌膚上投了一片陰影,完美又俊美的五官,唯獨的瑕疵,就是臉頰的一個疤痕。
不過,已經淡下去了不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稍顯冷淡的薄唇輕抿,下頜線光潔而漂亮。
墨發有幾縷在鬢角,隨著轎子窗口的風浮動起來,髮絲也掃向了謝時竹的側臉。
很癢。
謝時竹心隨著這髮絲一起有些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個世界留下的後遺症,怎麼她見到謝寂這張臉,就心跳不穩。
系統說:【正常,這張臉我看著也流口水。】
謝時竹收回了視線,迅速地側過臉,不去看謝寂。
沒一會兒,她就有了睡意,腦袋靠著轎子內側,迷迷糊糊進入了睡眠。
在她睡著後,身側的男人緩緩掀開眼皮,又轉過頭看她。
謝寂發現,女人的腦袋抵著冰冷僵硬的轎子上稜角。
他微微心疼起來,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挪動了她的腦袋,又輕輕靠近謝時竹。
把自己的肩膀給她枕。
將近三四個時辰,謝寂也沒有變過姿勢,哪怕肩膀酸痛,他也忍了下來。
因為比起酸痛,和皇姐親近更重要。
*
仲長遙被禁足這一段時間,瘦了很多。
他聽聞謝時竹讓南源城的茶葉變成了糧食,有些愣怔。
隨後,他忽然一笑,又自言自語道:「不愧是我培養起來的棋子啊。」
笑著笑著,他臉又沉了下去。
這令他身邊的卓平嚇了一跳。
卓平是除了謝寂、明如真外,跟仲長遙最久的人。
以前,卓平窮得吃不起飯,是仲長遙救了他,還教他讀書習武。
只是他不在皇宮待,一直在宮外給仲長遙傳遞信息。
現在仲長遙被禁足,朝中無人再站在他這邊。
所以,仲長遙把他召進宮裡。
卓平很少見到失控的仲長遙。
平時都是溫柔儒雅的姿態。
可見,謝時竹讓仲長遙遭受了很嚴重的打擊。
卓平問:「師父,謝時竹這個叛徒,徒弟一定幫你殺了她!」
仲長遙抬眸掃他一眼,眸底陰沉:「你還不配碰她。」
卓平一愣,心想,難道師父喜歡這個叛徒,他說錯話惹師父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