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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姜穠因被吻而生出的羞赧情緒早已消退,也把先前直覺夏五斤像是有所準備的想法拋在了腦後,只餘下滿心擔憂和恐懼,不管怎樣,在這時候被抓去充軍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極可能會有去無回。
從來情緒都是理性平淡的姜穠,也忍不住眼泛熱意,鼻子堵塞呼吸不暢,嗓子更是生疼,但她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是站在一旁掉著眼淚。
她這輩子的阿爹姜雙五,沉默寡言不會說漂亮話,卻勤勞顧家又疼愛妻兒,對她非常疼愛,可如今卻要被抓去充軍了。
還有夏五斤,雖然剛才他偷襲一吻讓她手足無措,但攸關生死時,什麼旖.旎情思也全都沒了,只剩下純粹的擔憂,他從小就過得不容易,雖然曾經有不少缺點——嬉皮笑臉、吊兒郎當,但自從長大後就已經變得很好了。
不是她軟弱多愁,是她真的非常驚惶和恐懼,她這世的父親和亦親亦友的丈夫,要被充軍了,他們只是□□凡胎的普通人,沒有三頭六臂無法刀槍不入,上了戰場刀後是會死的,很可能會永遠都回不來......
從未有過這麼一刻,她從未這樣強烈希望她體內的所謂神農之力,能夠更加玄異!要是能像沈甜曾經所說的,她身上的神農之力能讓旁人沾染過去就好了,這樣就能庇佑他們了。
於是,姜穠難得親近的抓住姜雙五的一隻粗糙大手,聲音難掩哽咽道:“阿爹,你一定要活著,你一定能活著回來,答應我。”聲
音並不激昂,但其中的祈求和執拗顯而易見。
神農祖宗,請求您庇佑您的後人。我體內的神農之力,快快去阿爹那裡,去庇佑著這個人。
姜雙五木訥不善言辭,許多感情都習慣了藏在心裡,他也不懂要怎麼表達,可此刻面對女兒的懇求,他哪裡會忍心拒絕:“嗯,阿爹答應你,阿爹一定活著回來。”
和阿爹說過後,姜穠又轉過身,雙手抓住夏五斤的手腕,“夏五斤,你會活著回來的,對嗎?”
嘴上問著,同樣在心裡祈求神農祖宗庇佑,又使勁想著要把神農之力傳遞出去,也好多多庇佑眼前這人......
兵士手中舉著的一支火把‘呼呲呼呲’的跳躍著火光,借著火光,夏五斤看清了面前這張清冷嬌妍的臉上,滿是惶恐和擔心,臉上還有水光在火光下閃動......
他心裡陡然大痛!幾乎想立即就轉身回屋去拿出那張文書,放棄他奮力一搏的籌謀,可是不行!如今箭已在弦上,許多原本可以避開的人想來也都按照約定被征去充軍了,他若是不去那就是白白的送那麼多人去死,哪怕她驚惶傷心,他如今也不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