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簡麟兒猛然抬頭,懷疑爺爺剛剛說錯了。
簡政點點頭“別說你,我都被嚇到了。”猶記得當年那個一臉肅殺氣的黑衣少年站在書房裡,說出“我等著她長大”的時候的眼神兒,年輕的臉上有著不屬於那個年齡的沉穩和篤定。當年的簡政比這個時候的簡麟兒都吃驚。
“可是那個時候我才多大啊,易南風他怎麼……?”看著易南風不像是有戀童癖的人啊。
簡政笑了一下,“易家小子早十幾年前就盯著我的寶貝呢。”
簡麟兒不說話,心開始急速的蹦躂,是這樣的麼?那人這樣的心思存了十幾年麼,對著那么小的自己還有那心思,簡麟兒的臉上開始發燙髮熱,搖搖頭趕緊止住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
“乖寶,易家小子疼你麼?”簡麟兒點頭,易南風確實對自己的寵上天了,能想像到那樣的男人一直給自己洗衣做飯直到自己去當兵麼?
簡政點頭,“如此,也便是爺爺當年押寶押對了。”
心裡偷偷吁出一口氣,簡麟兒只覺的歡喜,自己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原是人家一直就當自己是他的。忽然就很想見易南風,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跟爺爺說的一樣,早十幾年前就認定自己了,想跟他說說自己的不懂事兒,老是不聽話,老是各種各樣的鬧彆扭。急切的想要見到易南風,簡麟兒忽然好奇,要是自己沒有喜歡上易南風,易南風會怎麼辦,估計會挑著眉毛說不可能,是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愛上我,然後還很不屑的轉過頭嫌她問了這麼蠢的問題。
嘴角的笑彎的越來越大,眼角明亮亮的,你真蠢簡麟兒,自己給自己找苦頭找了好幾年。簡麟兒想起自己以為自己暗戀著那個老是穿定製成衣的男人的那些個歲月,晚上窩在chuáng上心心念念想著怎麼把易南風這個老竹馬變成自己的的那些個曬月亮的夜晚,心裡一時間各種想法都升起來了。
這頭兒的簡麟兒算是真正的解決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困擾,可是易南風現在是真正的說不出話 了。
易家老宅的書房裡,難得易寒山今天在家,只是今個這易家的氣氛實在不怎麼的,易南風的臉色鐵青。
“你明知道那裡是什麼qíng況,怎麼會同意讓麟兒去?”這話是對易寒山低吼出來的。
“這不是我的決定,我是最後一個知道決定的人選是麟兒的 。”易寒山看著易南風的臉色,早在內部開會的時候他就知道要是兒子知道這件事反應會很激烈,可是那幾個一致同意這是最好的人選,他雖然有一票否決權,最終的文件上他可以不簽字,但是他給出的理由是啥,總不能這女娃是兒子的心頭ròu,他不能讓他兒媳婦兒去吧。
“我不管,這事兒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簡麟兒是不能去。”
“小風,這文件已經下到各個將軍的辦公桌上了,我是收不回來了。”易南風頹然,知道這事兒並不能怪到父親身上,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麟兒去那種地方,他怎麼忍心,除非簡麟兒自己願意把這機會給別人。
想到就往出走,沒留意父親的yù言又止。
自打簡政說出那些話後,簡麟兒的心裡就開始冒粉色泡泡,就連跟簡政下棋都是心不在焉的,不住的看著門口,希望趕緊看到易南風,簡政看在眼裡氣得chuī鬍子瞪眼,早知道這樣就不說出那話,省的自家孫女兒這會兒已經完完全全的叛變。
瞥向門口的眼睛忽然亮了,門口進來的高大身影讓簡麟兒咧著嘴傻笑,只是進來的人臉色很不好。
“爺爺。”易南風喊了一聲,簡政冷哼了一聲,易南風也沒在意。
“麟兒,過來,我有話想跟你說。”簡麟兒敏感的意識到易南風的心qíng不好,乖乖的站起來跟著易南風往樓上走。
簡麟兒的屋子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粉色的chuáng單,粉色的系列桌櫃,簡政一直讓人天天同風打掃。關上門,易南風背著身走到窗台前站定。
“怎麼了?”簡麟兒小心翼翼的問出一句。
“你想去委內瑞拉麼?”冷不丁的,易南風丟出這麼一句。
“難不成我真能去了?”易南風聽出了簡麟兒話語裡的喜悅,一顆心往下沉了幾沉。
轉過身“你想去?”
簡麟兒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想去,於是點了點頭,還附帶著大大的“嗯”了一聲。
易南風不說話,眼睛漆黑漆黑的。
“那裡的訓練很苦,去過的人都說那裡是地獄。”
“我不怕啊,我是第一個去那裡的中國籍女軍人耶,就算是地獄我也要去。”簡麟兒說到後半句話簡直就是興高采烈式的。
易南風看著簡麟兒說起這個,眼睛裡閃著光,他就知道,不管他說什麼,這姑娘絕對是去定了,簡麟兒已經在這條路上走的很遠了,他拉不回來,而且他不忍心拉,因為他不記得有什麼事兒能讓這姑娘臉上眼睛裡出現真正的發光發亮的神采。
“你去了,爺爺和我……會心疼。”忍了又忍,易南風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許是知道了易南風的心意,簡麟兒的心驀然就cháocháo的,同樣的話,易南風曾經說過,那個時候自己的心qíng決計跟今天是不一樣的,擱在過去,或許她會說一句我管你心疼不心疼我就要去,可是今天她是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她甚至覺得易南風在兩人之間一直處於等待,追逐,忍耐,甚至帶著很多的不確定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