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被禁足不能和他見面的時候,每每來自這個號碼的信息和電話,都讓她開心,甚至心跳加速渾身發熱。她被勾起了那時的記憶,想起他的溫柔,他的笑顏,甚至他的qíng話他的吻,再也按耐不住想見他的心qíng,趁著家人不注意,偷偷開車溜出家門。
她不清楚他在哪兒,只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車。後來,竟然真的在街角看見了他。還有他身邊的謝好。他們身後是城裡最火爆的夜場,十字路口熱鬧非凡,可是他們卻像是身處在鬧市的一片寧靜之地,說著話喝著酒,絲毫不受外界gān擾。
梁韶雪抹掉臉上的眼淚,手上卻沾了紅色漬跡,原來是剎車過猛,額頭擦到了方向盤,出了血,但是她卻絲毫沒有覺得疼。視線模糊中,看見有車圍過來,車頂閃著紅藍燈。有人敲她的車窗,有人在打電話。梁韶雪鎖了車門把自己封在車子裡,記住喬駱勛的說的話,不要和任何人走,就在原地等著。
jiāo警哥哥耐著xing子繼續敲車窗,“小姐,麻煩你下車。”
可是車裡的人下了死決心一樣,紋絲兒不動,不管你怎麼敲,就是不出來。如果不是隔著玻璃看見她抖動的肩膀,jiāo警哥哥會以為她暈過去甚至掛了。
這輛車價值不菲,jiāo警哥哥怕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沒了法子,只能抄車牌,從系統找出車主是誰,看能不能聯繫到車主認識的人。
喬駱勛來的很快,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廣場前本來就很多遊人,而閒散的人都愛湊熱鬧。喬駱勛打電話讓梁韶雪開門,她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出來,喬駱勛脫了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送上自己的車。
看得出現場並不嚴重,車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刮掉了車漆,撞壞的護欄也沒有傷到行人。留了人在現場善後,喬駱勛載著梁韶雪離開。
喬駱勛和梁韶雪剛離開,張啟便趕到。熟悉的車,是她的,而車裡的人卻不見了。看著倒成一片的護欄,張啟心裡越來越不安,著急得不行,擔心小雪會出事。
張啟看見幾個制服,一個箭步衝過去,揪住其中一個jiāo警衣領,厲聲問:“車裡的人呢?”
jiāo警哥哥上下打量了一圈,小心的問:“請問您是?”
張啟正著急上火,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還反過來問他是誰,當即氣沖腦門,牟足力氣掄圓了胳膊一拳頭揍過去,jiāo警哥哥被打的一個趔趄。
張啟繼續揪著他,惡狠狠的問:“我他媽最後問你一遍,車裡的人呢?”
其他警察涌過來拉人,卻毫無用處。喬駱勛的助手匆忙趕到張啟身邊,恭恭敬敬的說:“七少放心,梁小姐沒有受傷,已經安全離開了。”
張啟鬆開了jiāo警,起身眯著眼睛打量眼前的人,“喬駱勛?”
“是。喬先生吩咐我善後,他已經把梁小姐帶走了。”
張啟聽了這話氣的更不打一出來,想都沒有多想,又一拳狠狠落到陳特助的臉上。隨後趕到的顏夕沐剛好看見這一幕,一瞬間,她沒想明白為什麼陳特助會在這裡出現在這裡,可是待她看清肇事的車子,她就什麼都清楚了。
英雄救了美人,美人放下心上人,和英雄走了。
“告訴喬駱勛,讓他哪涼快哪兒待著去,我女人的的事我來解決!”
陳特助挨了一拳也不敢說什麼,對著張啟恭敬的欠身,轉身離開。
喬駱勛先送梁韶雪到醫院檢查,額頭簡單清潔包紮,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才從醫院離開。
已經接近凌晨,寬闊的馬路也只有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和安靜昏huáng的路燈。梁韶雪看著窗外,幽幽的說:“你那麼多宅子,隨便挑一個空的把我塞進去吧,我這樣子回去,家裡估計又要翻天了。”
她是偷偷溜出來的,頂著傷口回去,肯定會被bī宮。她腦子裡亂鬨鬨的,頂不過一家老小的輪番轟炸,沒準兒一不留神就全撩了。為了張啟跑出來,結果又看見他和謝好在一起,這席話讓她怎麼說的出口?自己難受也就算了,關鍵還跌份兒,傷心跌份兒,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就是一個道行尚淺的小鬼,鬥不過一群高高在上的菩薩,她知道什麼事兒都逃不過父母大人的法眼,所以從日本回來,她就沒打算再繼續躲下去。也許是知道她心裡也不好受,回國後,父母哥嫂誰都沒有提過這件事兒,像是她沒去過Q島,也沒有和張啟在一起,也沒有看見謝好來找張啟甚至擁抱,更沒有因此藏在堂哥家裡不見人。
梁韶雪揉了揉眼睛,嘴裡嘀嘀咕咕道:“奇怪了,都流血了,怎麼不疼呢?”
“別碰。”喬駱勛眼明手快的攔下她的手。
梁韶雪訕訕收回手,往日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時有些黯淡,“不好意思勛子哥,又麻煩你。今天的事兒,能不能別讓我爸媽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
喬駱勛看著她,微不可見的點頭。
梁韶雪自嘲的低聲喃喃,“我現在這樣子,都是自己作的。”
“看見什麼了?”喬駱勛輕聲問。
梁韶雪說著說著,委屈變成憤怒,手指緊緊抓著車門把手,咬牙切齒的說:“張老七,還有和他深深相愛的前任。不對,沒準現在,人家是現任,我才是前任。”
喬駱勛接了一個電話,陳特助把事qíng大致說了一遍,並說看見了顏夕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