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田如密笑著說,可是臉更紅,頭埋得更低。
“你看你看,他在看你耶,”梁韶雪拽著她的手說,結果發現那姑娘還是低著頭,“哎呀那是那你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田如密偏著頭,看見衛庭賢如松一般的挺拔身影,身邊的人一直在和他說什麼,他抿唇一臉的認真,偶爾一個眼神掃過來,停在她身上。田如密勾著唇笑了笑,趕緊把目光移開。
一看就是很幸福的小女人,梁韶雪忽然發現現在的自己很容易羨慕別人。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是最好的,有愛她的家人,還有疼她的朋友,想要什麼唾手可得,她從沒有為了某個得不到的東西而傷心難過。除了,這一段愛qíng,也許在他眼裡根本稱不上是愛qíng。
拍攝一切順利進行,攝影棚卻忽然闖進一位不速之客,像陣颶風似的掃開一路的障礙衝到梁韶雪面前,她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曝光在他面前。
“小雪,”張啟有些艱難的叫著她的名字,“跟我回家。”
在S市看見老七,梁韶雪一點兒都不覺得震驚,不管她藏得再深,他也能把她找到。此時看見他熟悉又焦急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心裡好難受。
梁韶雪極力掙脫他的束縛,腦袋如撥làng鼓一樣搖著,“我不回。”
“那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說。”老七退了一步,聲音弱了很多,眼睛裡寫滿了渴望,說完,作勢要拉著她走。
梁韶雪反應快的拉著布幕旁的鐵架不放手,掃去聲音里的顫抖一字一句的說:“我不要聽,你走吧,我還有工作!”
“什麼狗屁工作?我重要還是你的什麼工作重要?”張啟氣惱的高喊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可是她不僅不要和他說話,還要那工作搪塞他。
“都不重要,沒有你很重要!”梁韶雪咬著下唇,倔qiáng的看著他。只要一想起他和謝好的擁抱,她就生氣的想用鞋根戳他的臉,最好是讓他破相,這樣就再也不能到處拈花惹糙了。
張啟氣的說不出話,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抓著她手腕的手勁越來越大,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梁韶雪咬著下唇忍著疼,不求饒也不服軟,回視著他的注目,看著他眼裡似是能噴火,看著他的面容越來越模糊,手腕越來越麻,漸漸沒了知覺,連他的手什麼時候放開都不知道。
只是下一秒,她的臉就被他滾燙的手心捧住,他的牙齒像是和她又仇一樣,狠狠的咬上來。
梁韶雪懵了,來不及推開他,他便已經撬開她的唇舌,從最初的噬咬,變成了極其深的吻,吻得她幾乎窒息,腦子發暈,忘了周圍淨是看客,更忘了要推開他,甚至身子軟軟的沒有力氣要依偎著他才不會倒下去。
“喂,你是誰?放開她!”
攝影棚的人都看傻眼了,只有衛庭賢一個人先反應過來。不管來人到底是誰,但是這裡是他的地盤,天王老子也不能隨便撒野,衛庭賢衝上去把張啟拉開。張啟有些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人!壞他的好事,他老七也是隨便拉的嗎?惱怒的拳頭重重的砸在衛庭賢的臉上,幾乎要把他打倒在地。可是衛庭賢也不是吃素的,見了這陣仗自然要反擊。一時間,兩個人在攝影棚里扭打成一團。
梁韶雪懵了,嘴裡不停喃喃的說不要打,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一個人影閃出來,手裡拎著攝影機的三腳架,對著張啟的後腦勺重重的砸過去。
“七哥!”梁韶雪害怕的高喊,可是為時已晚,張啟的後腦勺已經有血噴出來。
梁韶雪撲過去抱著他,張啟摸了一手血,可是再看見小雪著急流淚的神qíng時,忽然發現這一下挨值了,居然咧著嘴角開始笑。
張啟反握住她的手,緊緊攥著,不忘耍賴的說:“我受傷了,你必須得負責。跟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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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夕沐到國賓館的時候,已是賓朋滿座,新娘新郎還沒到,滿場陌生的面孔讓她一陣緊張。他家的院牆太高,門檻更高,她真的可以嗎?她心裡有太多不確定。她和喬駱勛像是在一起很久,又像是根本沒有在一起過,他真的已經想好了嗎?
想及昨天和邱翡的電話,她興奮的心qíng又開始密布著烏雲。
手機的震動打亂了她的思緒,看見熟悉的號碼,居然有些猶豫起來。良久,顏夕沐穩了穩qíng緒接通電話:“喂,我已經到國賓館了。”
“要不要結婚?”喬駱勛的聲音溫柔的一塌糊塗。可是如果顏夕沐站在他面前,就會看見他墨色眼睛中如狂風驟雨一般,寫著太多的qíng緒,憤怒,痛苦,又隱忍。
顏夕沐握著手機,徹徹底底的愣在原地。他說什麼?結婚?和她嗎?他的話在耳邊不停的旋繞,腦子要暈掉一般。他說要和她結婚,這是她從來不敢奢望的事qíng。如果是幾天前,她會因為他的這句話激動的哭出來。可是現在,明明是字字溫柔,卻讓她渾身發冷。
“那份協議,我沒有簽字。”邱翡的聲音忽然闖進她心裡,字字句句像刺一樣,生生刺進她心裡。
顏夕沐故作輕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說笑,“今天是你妹妹結婚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