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她自以為是地記錯名字了?
念想看著面前已經不耐煩了的徐潤清,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心理建設良久才問道:“董淵董醫生是?”
徐潤清果然皺起了眉頭,“嗯”了一聲,微眯了眼睛看她,良久才回答:“我實習期的老師……”
話還未說完,他眸光一沉,那雙眼睛傳遞出更危險的訊息,緊緊地盯著念想,一字一句幾近咬牙切齒:“別告訴我你以為我是董醫生。”
0.0現在怎麼辦?溜還來得及麼?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左右,發現可以撤退的路線已經被他全部堵死,簡直yù哭無淚。
間接得到了答案,徐潤清怒極反笑,又壓低了一分,幾乎和她鼻尖相抵:“怎麼?想起自己是怎麼始亂終棄的了?”
念想“啊”了一聲,頓時懵了:“我……我沒有始亂終棄啊……”
(⊙o⊙)神馬始亂終棄……她都沒來得及始亂怎麼終棄……太言重了啊……
“看來全部想起來了。”他終於微微退開了些,唇角微揚,勾起個似笑非笑:“那是不是應該,重新理一理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念想呆若木jī地站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莫名又覺得委屈:“我們明顯只是醫患的關係,沒有改變。”
“而且……”念想咬了咬唇,神色漸漸地淡下來,輕而緩地說道:“這話是徐醫生你自己說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也一直這麼遵守著……”
她頓了頓,仰起臉來對他笑:“剛才我說的那些,徐醫生就當沒聽見吧。”
當著他的面就敢耍賴?
徐潤清唇角的笑意倏然退去,眉頭一擰:“沒法當做沒聽……”見。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就看見隱在黑暗裡的她,眼底已經蓄起了水汽。那粼粼的水光,此刻看上去格外刺眼。
他所有的qíng緒頃刻間都在她這雙眼睛裡化解,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軟了聲音:“你在哭?”
那聲音裡帶了幾分溫柔幾分無奈,就讓念想回到了六年前,他也是這樣,軟聲又無奈地問她“就這麼怕疼啊?”。
念想搖搖頭,bī回去的眼淚梗得她鼻尖酸痛。但又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簡直莫名其妙。
原來還是喜歡啊。
哪怕中間隔了六年,再遇見也沒能一眼就認出他來,可兜兜轉轉的,原來還是喜歡他。
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
終於明白這種對他有的奇怪感覺應該歸屬於喜歡後,念想更鬱悶了……說出來再被拒絕一次麼……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神色之間那對她的束手無策,僵持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問道:“我還能……睡你的chuáng嗎?”
她剛才可瞄見了……客房的chuáng沒主臥的大啊!
徐潤清這會已經不敢再bī她了,抬腕看了眼時間,默認了。
念想就立刻跟只老鼠一樣快速地溜進他的房間,又利落地關門上鎖,“咔嗒”一聲脆響之後,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念想的背抵著門,這才感覺到自己心跳那麼劇烈……
居然……什麼都沒發生麼……(つ﹏つ)這種隱隱期待的感覺是什麼鬼!!!
她甩甩頭,把腦子裡奇奇怪怪地想法全部丟出去之後趕緊去洗澡。洗完澡躺在了他的chuáng上,念想覺得自己有些失眠了。
鼻息之間都是他清冽的香氣,是她曾經在他身上嗅到的那種淡雅又清新的淡香。她抬起胳膊又嗅了嗅自己的……好像是沐浴rǔ的味道?
她抱著被子捲來捲去,直到卷累了,睜著眼睛努力地瞪著天花板。
其實每次經過牙醫院都會想起他,不自覺的,不受控制的,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後來這種不受控制的次數漸漸減少,直到現在如果不是刻意地去回想就不再記起……但是今晚發生的這些,她顯然有些消化不良。
怎麼會是他呢……
徐醫生這麼高冷傲嬌又腹黑,她六年前的主治醫生簡直溫柔得像灘水啊,打死她也不願意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啊……
當然,事實證明就是同一個人。
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打滾,直到壓到了被角把自己裹得動彈不得了,她這才神色萎靡地縮進被子裡——她不太清楚他的態度,不過顯然他對自己是不同的。
不過最嚴重的問題應該當屬——以後怎麼面對他了吧?總不能繼續心懷不軌吧?她有心理yīn影啊……(ノへ ̄、)擦眼淚於是念想消化著消化著,就這麼睡了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徐潤清淺眠,被這雨聲驚醒,意識清醒了片刻有些不放心念想,拿了鑰匙起身去看看qíng況。
她睡得正熟,整個人都埋進了鬆軟的被子裡。
徐潤清關了進屋時照明用的壁燈,微側過身子,開了chuáng頭的落地檯燈。見到她這副睡相,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微拉低了被子,露出她的臉來。
指尖碰到她的皮膚,軟軟的,又光又滑,帶著熱度,觸感極佳。
他有些愛不釋手地捏了捏,湊近了聽她的呼吸聲,平穩又清淺:“還是睡著了討人喜歡……”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探手覆在她的額頭,確認溫度正常沒有發燒的現象,給她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