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潤清側目看了她一眼,勾起唇似笑非笑。那眼神清亮,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看得念想微微發窘。
手機那端的老念同志一無所知地繼續問道:“一個人在家啊?”
念想更心虛了:“是、是啊,一個人在家。”
徐潤清的唇角又往往上揚起一分,捏著她手腕的手順著她溫熱滑嫩的手掌而下,輕輕地握住。
念想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垂眸看向他握住自己的那隻手——
他、他他他在gān嘛?(⊙v⊙)
“昨晚太累直接睡著了,都忘記問你值夜班的感受了,給你爸我講講故事?”
握住她的那隻手gān燥又溫暖,比她的大了不少,修長的手指壓下來,輕輕的,緩緩的,一點點的勾住她的手指,漸漸融進去,分開她的五指。就在她的面前,用一種很清晰直觀的速度緩緩的和她的手指相扣。
念想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傻愣愣地看著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下意識地呢喃:“講故事……”
“講啊,我聽著呢。”老念同志格外享受地端了杯紅酒小口地抿著,邊安靜地等念想說值班後的感想,但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聲音,不禁皺了下眉頭,叫了幾聲念想的名字。
念想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注意力卻全部在他指腹輕輕摩挲著的地方——她的手背上。
徐潤清食指的指腹有些粗糙,緩緩地摩挲時,那觸感清晰地從神經末梢一路傳遞到她的大腦,qíng不自禁地就讓她一個顫慄,幾乎是有些驚慌地想要掙開他的手。
徐潤清自然不許,反而借著她掙脫的力道往前傾下了身子,越發bī近她。
念想目瞪口呆——這、這是要gān嘛……
他靠的近了就聽見了電話那端老念同志的聲音,眼底漫開淺淺的笑意,無聲地用嘴型提醒某個已經當機無法反應的人:“電話。”
她這才回過神,努力地忽略手上那格外燙人的接觸,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和老念同志的通話上:“值夜班不好玩啊,我一直在寫病歷,寫完又改……唯一的好處好像就是第二天能休息一天……”
唔,當著自己的實習老師的面就說改病歷不好玩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她偷偷瞥了眼徐潤清,後者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念想清了清嗓子,果斷換了個話題:“哈哈哈,不枯燥怎麼會枯燥呢。病歷是很重要的一項技能啊……爸,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夜班就遇上了劃傷舌頭的病人,出血量很大……”
徐潤清聽著聽著有些恍神,指下是她微微有些涼的手,正不自然地輕輕搭在他的手上……唔,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很僵硬。
他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前總覺得這裡應該軟乎乎的,現在發現……好像的確是這樣?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之他的要小很多,瘦削單薄,手指也很好看,指節不突出不明顯,恰好到處。捏在手裡就像是貓爪——還是會撓人的貓爪。
念想紅著臉撓了他一下,又掙扎著試圖抽出手來,結果自然是無果。她忍不住瞪他,屈指在他掌心一筆一畫地寫字:“gān嘛?”
他又無聲地用口型告訴她:“專心點。”
念想:“……”怎麼專心?!ノ(‘-’ノ)
老念同志聽了半天終於聽出了念想的心不在焉,打斷她的含糊其辭,問道:“你那怎麼了?怎麼說個話也黏黏糊糊的……”
“誒?”念想一時答不上來,看了眼徐潤清有些yù哭無淚。
然後她就感受到掌心相貼的灼熱微微散去,他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寫了個“困”字。
念想立刻福至心靈的:“沒什麼,就是有些困了……”
老念同志品著紅酒頓時有些愧疚:“也是,昨天那麼晚睡……”
念想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瞄了徐潤清一眼,拜眼前這個人所賜,睡得的確不怎麼早……
她正在應付老念同志的絮絮叨叨,隨即便感受到手心微微的癢,他不緊不慢地在她的手心裡寫字。
她垂眸認真地看去,燈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見他手指勾提撇捺時的動作,卻根本看不清他寫了什麼,她就記住那筆畫在腦子裡組合起來。
想、知、道、我、要……
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念想抬眼看去,正對上他一本正經的眼神,提醒她:“電話已經掛了。”
誒……
念想看了眼通話結束的屏幕,默默地把手機塞回口袋裡,然後臉紅紅地看著他:“後面你還沒寫完。”
“嗯。”他看了她一眼,補充完整:“想知道我今晚要說什麼?”
認真的,點頭點頭點頭。
“我沒有想說的。”他笑了笑,笑容很淺,眨眼即逝:“我想問你六年前你問我要私人號碼的原因,你一直還沒有告訴我。但是我在猶豫……”
念想的心跳又呼呼呼地像踩上了油門,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好、好緊張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