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印在了她的耳後,那一處,最柔軟的……最敏感的地方。
徐潤清顯然是知道這是她的敏感點,每次親吻她耳後,看她閉著眼像只慵懶的貓一樣不由自主地就覺得心qíng很好。
念想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想努力減少存在感,少一點……再少一點……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念想被徐潤清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念想回家的時候,脖子上圍著徐潤清的圍巾,低著頭,紅著臉,埋著腦袋遮掩著嘴唇匆匆地閃進自己的房間。
要是她現在這種……被疼愛過的樣子被孤單又寂寞的老念同志看到,估計今晚就要從窗口被扔出去了……
結果,她剛進屋,只來得及先鬆開圍巾,再脫下外套,房間的門被敷衍地敲了兩下,馮同志推門而入。
念想嚇得一聲驚叫,直接掀開被子一悶頭就鑽了進去,只露出個……屁股……來……
馮同志被嚇了一跳,差點灑了手裡的牛奶。她心有餘悸地把牛奶遠遠地放到chuáng頭柜上,這才毫不留qíng地照著她撅起來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你說,我聽著啊……”悶在棉被裡的聲音模糊又朦朧,馮同志聽著立刻皺了眉,可想著念想現在都談戀愛了,結婚麼……也不久了,也生出股捨不得的心緒來。
好像突然就能理解老念的心qíng了……
她輕嘆了口氣,原本裝了滿腹的道理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她自己的女兒她能不知道嗎?看著是糊塗,但心裡其實跟個明鏡一樣,就是心眼是實的。也不愧老念這二十幾年如一日的維護,念想如今的心思才依然gān淨又透徹,沒什麼心眼。
只是以前歡喜她不是個算計的,往後嫁出去過日子,倒是希望她jīng明些。
這麼想著,馮同志斟酌著便問道:“你覺得小徐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啊。”念想回答完,兜著被子轉了一圈,悄悄掀開一處被角。躺下來,枕在馮同志的腿上:“是真的挺好的。”
馮同志忍不住笑,手指覆上去輕輕梳理著她的頭髮,難得一見的溫柔。
念想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媽你是不是又被我爸刺激了?”
馮同志果斷地掐了她一把,看她呲牙咧嘴又不敢聲張,頓時解氣:“你個沒出息的,欺負你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啊。”念想挨著她的掌心蹭了蹭。
“我剛跟你爸談戀愛的時候也覺得他很好,後來結了婚,柴米油鹽的事qíng一多……你爸那個時候還不是個成熟穩重的,我剛嫁進念家的時候也是適應了好一陣子。”
馮同志想起以往,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我那時候也是什麼都不懂的姑娘家,雖然沒像你一樣被你爸這麼嬌寵保護,但也是家裡護著的。嫁了人有種無所依從的感覺,那個時候我依然覺得你爸挺好的,但是結婚之後畢竟是過日子,念想,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念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無論什麼問題,徐醫生都是能解決的吧?”
“所以你爸最近就跟個神經病一樣,患得患失的。剛看你出去那麼久,想想不放心。去泡了杯牛奶讓我端進來,順便跟你jiāo流溝通下……”馮同志因為做家務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貼在念想柔軟的臉上,心底更是生出幾分不捨得來。
24年的白菜被拱了是什麼心qíng?她算是體會三分了。
“念想,你不知道,你就是你爸心尖上的ròu,剜去了不是疼一陣子就好的事qíng。他還會擔心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是不是不高興……”
念想被說得鼻尖發酸:“媽你說這些都太早了啊,我和徐醫生還沒有到……結婚這一步。”
她原本是想說“談婚論嫁”的,後來一想,徐醫生都提了好幾次訂婚的事qíng……也不好意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硬生生地改了詞。
她這些小細節在馮同志眼裡比透明的還透明,笑了笑,不說話了:“其實媽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很多經驗想教你,很多自己跌過的地方受過的委屈都告訴你……”
她微微一頓,話鋒就是一轉:“不過看小徐這麼靠譜,等事qíng發生了再說吧。”
話落,輕推了一下她的腦袋,指著chuáng頭柜上的牛奶:“喝了就趕緊睡下,不是說最近就開始忙起來了嗎?”
念想又黏糊糊地蹭上去,抱著馮同志蹭了好幾下,咕噥了一句:“媽媽你身上還是那麼香。”
那種說不出來的香,從小到大都陪伴著她,讓她安心又寧靜。
馮同志一巴掌輕輕地落在她的肩膀上,虎著一張臉故作姿態道:“別想著拍馬屁抱大腿啊,我已經知道你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了……看你把你爸折磨成什麼樣了,他好幾天沒睡踏實了。也別總顧著自己,有空多陪陪你爸。”
說著,轉身便要出去,走到了門口了,yù言又止了一會,還是說道:“你們小年輕的相處方式我現在是不知道,不過以後也注意點啊。你今晚別再出來了,省得你爸看見了又要我的心肝啊我的肺直叫喚……你們兩幼稚都能幼稚到一塊去……”
隨著房門關上的一聲輕響,念想頓時石化……
她捂著嘴,一聲哀嚎,又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裡……
扭扭扭。
扭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