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同意書
司機相當機靈,開門下車,架起歪歪斜斜的李冰,直直的塞進副駕駛室,然後又將紀念穩當的扶進后座,這才以手護著車門頂,等季向東上車。
季向東回過頭,跟送他的人又一陣寒喧,這才彎腰上車。
司機發動車子離開,季向東瞟了一旁身旁的人,酒品不錯,喝多了也不鬧,只知道睡。遠揚的那群人,沒醉的也有不少,見他的司機將紀念安排在后座,臉上那一瞬間的錯愕,當真是jīng彩。
只是不知道過了今晚,明日,蜚短流長,傳出來,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不知道為何,想像著亂七八糟的人,言語中硬生生將他們扯在一起,心底居然有掩不住的歡喜和得意。
“季總,現在去哪?”司機目光掠過後視鏡,看了眼后座的人問道,副駕駛室里的那位,已經醉暈過去了,喊起來問話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沿著市中心轉一圈,然後回國賓。”季向東回答道。
“好的。”司機點點頭,繼續開車。
繞了大半個峪城,重新回到國賓,開了房間,安頓好人,季向東將房內中央空調的溫度調到26度,關了大燈,又重新踱回chuáng邊,拉起被子替chuáng上的人蓋上。
哪想一彎腰,胸前的衣襟就被人伸手捉住,他身形一震,目光輕移到chuáng上的人臉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貼在眼瞼上,還在微微顫動。
“紀念……”他想扯開她的手,讓她安然睡去,可是,沒想到她的力氣如此大,他扯了幾下也沒能扯開,於是只能輕輕喚她的名字,只想著她能主動鬆手,結果沒有用,她不應他,也根本沒打算放手。
就在季向東打算一根根掰開她手指的時候,她突然動了動身子,像是醒了卻又沒睜開眼睛,手上的勁道又加了力,指關節都已經泛白,她就這麼緊緊的揪著他衣襟淒淒的開口,“不要離開我。”
季向東的手一松,怔然的望著眼前的人,室內溫度很好,她的額上居然滲出了汗。chuáng頭的小檯燈映照下來,在她額前折she出一層晶瑩的光。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她的手一松,瞬間轉而圈住了他的脖子,還沒等季向東反應過來,輕輕一拉,兩個人的臉迅速接近,她一抬頭就吻住了他。
她的唇燙的嚇人,齒間瀰漫著紅酒的醇香,他記得席間後來開了白酒,她卻不沾,好像極鍾qíng紅酒,一杯一杯,開始還推
一推,後來gān脆不推了,誰敬她都喝,醉眼迷濛,邊喝邊笑,眼睛彎成天邊的月芽兒一樣。
那一次在包廂,他就察覺,她的味道那樣好,甜美芬香,讓他yù罷不能。可今天,她這般主動,他卻沒有動。
他不敢動,他怕只要一動,就會驚醒了她,就會從夢裡跌回了現實。她在吻他,可她吻的又不是他。
莫明懊惱,他終於伸手架住了她的肩,用力一掙,毫不憐惜的將她重新甩回了chuáng上。
chuáng墊晃動,紀念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來不及起身,撐著chuáng沿就嘔了起來。
她嘔的很厲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一樣,整張臉痛苦的蜷了起來,皺巴巴的很是難看。
qíng勢變的太快,季向東腦袋一陣發懵,反應過來,立馬去給她倒水。
回來時,她似乎好了些,微閉著眼,斜靠在chuáng頭,大口大口喘著氣。
“紀念……”季向東端著水杯立在chuáng邊,他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完全沒有經驗,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心裡也很是難受,難受到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吐過之後,人好受了許多,聽到他的輕喚,紀念睜開了眼睛,燈光很暗,可是她竟然一眼就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他就端著杯子立在那裡,居然有些無措或者說窘迫,紀念不可置信的笑了起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笑什麼,只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肯定也相當láng狽,可眼前的那個,qíng況居然好不到哪兒去。
她記得,今晚那麼多人灌她,是他起的頭。現在她這個樣子,估計也折騰的他夠嗆,那成,扯平,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再惹她,她保證,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她紀念,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一晃又是幾天,季向東一早就接到梁瑋的電話,約他晚上喝茶。
梁瑋的xing格季向東再了解不過,一喜熱鬧,二身邊不能少了美女,今天破天荒說要喝茶,看來是有正經事兒談。
他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心裡卻禁不止開始猜,是不是讓他查的事qíng有了眉目。心想著便開始耐不住,想打電話立馬問個究竟,可是,圈子裡的人平日裡雖然松松垮垮的模樣,可效率這詞,當真是沒得說。若是電話里說的清的事qíng,梁珂就絕不會非約著喝著茶慢慢說了。
放下捏在手裡的電話,他揉了揉眉心,還是作罷,有些東西,太刻意就會容易現形。在國賓的那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