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驍脫口而出:
“你有什麼隱藏的?”
“你慣常不直接……呃……不好奇的”譚逸辰舌尖斜抵著輾轉口腔內壁,眼眸幽深。
“不要轉移話題”
相愛的兩個人,最好在一起,又最好不要在一起。
說著說著兩人之間就彌散了火藥味,葉驍的脾氣頓時泛了上來,聲音也變了調。
沒有如果(七)
譚逸辰雙手仍舊cha在褲子口袋,不是他沒有qíng緒、沒有反應,他恰是攥緊了拳頭,扎紮實實貼在大腿根處,極力壓抑著,生怕一個控制不住,說出些、甚至做出些無法挽回。
就如同“分手”,這兩個不可輕易吐露的字。即便後來重又在一起,也不能當作家常便飯而帶在嘴上,更不用在釋然後指望回到以前。硬生生掰開的璧玉究竟是有了無從掩飾的裂痕,因為不想重蹈覆轍便視而不見,祈望心理安慰。可它不咸不淡地躺在那兒,卻讓彼此心裡多了些陳雜,往後的甜蜜似乎都貼上了彌補的標籤。
在這之前,譚逸辰是玩慣了的,也可以說遇到她的那陣子正是男人玩得厲害的年紀,再加上那吃得開的兄弟幾個,qíng形葉驍是完全可以想見的。
然而,在譚逸辰印象里,她是一次也沒有追究過的。那麼遺世獨立的一次還是他自己個兒挖的坑,哪想他媳婦兒忒善解人意了,不僅沒有刨祖墳,還給他安安心心填了。
她不是不介意,但成天擱在心裡、掛在嘴上就能改變嗎?就能把那些韻事抹煞了嗎?答案當然是不能,她沒有時光機器,沒有決定如何相遇的能力,愛qíng也正是因為有那些不確定才更讓人為之瘋狂,為之著迷,為之執著。她有他專屬的任意門就足矣。
其實,說起來,她倒是感謝更為多一些,不是她葉驍楞充高尚,要知道譚逸辰是趟過了那水才來到她面前的,而她就是不明不白地愛上了那個他啊。
感qíng的世界裡,哪有那麼多的束縛與標籤。在遇到自己的那個人之前,我們總會設定很多,卻在陷入其中的時候發現以前的自己做了多少白用功,花了多少腦細胞去羅列那些條件,到頭來都敗給了感覺。
但,在葉驍來說,她極少想過,或者說在她還沒來得及想好的時候,她的那個人就來找她了,來牽她的手了。
他懂,他什麼都懂得,他總是可以引導她、包容她。這樣的感覺著實微妙,多了一個踏實的依靠,少走了彎路,少了不必要的摸索。想到自己能在這樣早遇上他,便覺得其他的都無所謂了,葉驍終歸慶幸。
譚逸辰的模式完全是西方化的,早早開始混跡,見慣了誘惑,也在一次次的經歷中漸漸免疫,對待感qíng只會越來越謹慎。一旦確定,此生不換。這不是束之高閣的童話。
對於葉驍,他是愛到骨子裡的,也最是無法對付,只要她要,只要他能。縱有通天的能耐,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凡人,他也有缺點,也有脾氣,也有計較。
兩個人僵持著,最後譚逸辰長嘆一口氣,綿長而又無奈,在她跟前半蹲,展了兩臂,伸至她腰間,勢要擄了抱她起來。
她硬往後退出他的圈地範圍,躲了他,兩眼圓鼓鼓的,只聽得他開口:
“地上畢竟涼,身子吃不消的”淡淡的聲音,似是無波無瀾,卻讓她靜不下來,耳根子似乎都熱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怨我沒告訴你……我……”葉驍絮絮叨叨的,急得紅了臉,噙了淚珠子。
譚逸辰怔忪著張口卻出不了聲音,直到滑出眼眶之際,他倏地摟緊了她。除了感動,葉驍鮮少為了個什麼事而哭的,一旦這般,譚逸辰真真是應付不了的。
譚逸辰緊緊貼上她,不顧她賭氣的推拒與不小心的膝蓋攻擊,嚴絲合fèng,埋了頭狠狠汲取她的味道,yù罷不能忘的味道。待葉驍掙得累了,軟下來,譚逸辰才鬆了力道,一下一下在她背上撫摩。
“畢竟是我愛的人,我能夠怪你什麼”
他捧起淚眼婆娑的面龐,萬分憐惜地替她揩拭。他的手可以極盡霸道、極盡挑逗,但在撫摩她頭髮、她臉頰的時候,溫柔得不能再溫柔。
說出口的這句話糅雜了那麼些若有似無的無奈,像久未消音的哀嘆,連譚逸辰自己都仿若被感染到,周身罩上了氤氳氣息。
如此兩個“畢竟”讓葉驍伺機而出幾yù爆發的脾氣敗下陣來,百般心思開始慢慢沉澱,平抑。qíng緒反差得厲害,她吸了吸鼻子,勾住他脖子,兩黑眼珠子在他臉上不住逡巡。
譚逸辰擒著她的腰將她往上提,可葉驍偏偏不配合地往地上賴,兩膀子朝著他張開,兩瓣櫻唇不自主地嘟起:
“抱~”
譚逸辰將她眼底的撒歡收入眼中,順著她的心思,抱將起來。葉驍跟靈巧的兔子一般,剛站起來便反手jiāo疊在他腰後,腹部貼上他,頭挨在他的胸口,對他嘟囔:
“你不能這樣縱容的……我怕……如果我不小心學會了肆意揮霍怎麼辦……你就會不要我了……我怕……”
葉驍自有她擔心的地方,但好歹這是他們兩的孩子,任何一個母親都是狠不下去心的。
這樣子的自己,譚逸辰也是始料未及的,只不過因緣際會遇上了她。他沒有打岔,靜靜聽她斷斷續續地喃喃,臉上古井無波,讓人摸不准他到底聽沒聽入耳中。
“不會的”
葉驍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這三個字究竟是在說服他自己,還是他相信她的秉xing。
“我……”
“小傻子”他低嘆一聲,右手定在她後腦勺,啄吻她的髮絲。
譚逸辰一個公主抱,將她擱chuáng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