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了一聲,腦子裡轉悠的都是怎麼為兩個人引薦的辦法。如果說安然是他的聽眾,那不是自打臉麼……
當初明明說好是秘密,她藏了沒幾天就告訴了別人。
這個不行不行。
嘶……
正糾結著,溫景梵又轉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聞歌,你現在的養母對你和原先的領養家庭走得近有沒有意見的?”
聞歌愣了一下,伏在副駕上的身體一僵,想了想,良久才有些不太確定地搖搖頭:“應該沒有。現在的養母是小叔在大學裡的導師,她也知道我和小叔關係很親近。”
溫景梵沒回頭,手指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了敲,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良久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你。如果你養母沒有意見的話,以後多往溫家走走吧,我過不了多久會搬出去住。我一走,家裡就只有辛姨和爺爺了。”
聞歌慢慢坐回去,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
開學前,聞歌和隨安然約了地點和時間,見了一面,記下了她的手機號碼,這才想起來……溫少遠還欠她一個期終大禮包!
能和隨安然重新在a市相聚,對於聞歌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她樂了幾天,見徐麗青最近心qíng也不錯的樣子,就試探著提出:“阿姨,我能不能帶我的朋友來家裡玩?”
徐麗青聽她說完,一點猶豫也沒有:“可以啊,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聞歌得了允許,一整天都跟打了jī血一樣,樂呵個沒完。
倒是白君奕被她這副反常的樣子弄得毛骨悚然:“遇上不gān淨的東西了?”
聞歌翻了個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不gān淨。”
白君奕被她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一張俊臉頓時沉了下來:“小心我送你回家!”
聞歌:“……”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開學後,聞歌有一次說漏嘴讓白君奕知道了那天偶遇上,送她回家被聞歌小叔看見的事qíng。聽說她被訓了一通,白君奕樂了好幾天,然後就掌握了恐嚇聞歌的新姿勢——你惹我,我就送你回家,讓你再被你小叔看見,罵個狗血淋頭!
事實上,新學期開學以後,聞歌每天放學回家都是和白君奕以及朱清婉一起,就算是聞歌輪值,白君奕也會留下來等她。
白君奕和朱清婉是表姐弟,同住一個小區,從小關係就很好,加上那點親戚關係,在學校就跟連體的一樣。八卦的同學沒少杜撰他們倆是一對的緋聞,四處流傳。
白君奕上學期還不怎麼在意,但這學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一聽到這種就立馬揚拳頭立威一般,兇狠地告訴對方:“你見過誰跟表姐談戀愛的嘛,瞎了你的眼啊?”
理所當然的,他這學期沒少打架。他雖然看著個子高,人卻有些清瘦,但打起架來,別人就沒贏過他。通常被請到辦公室,仗著學習好,家世好,顏值高,嘴又甜總能得到一些班主任的偏愛。
就這樣,匆匆一學期而過,轉眼,進入了初三。
初二一整個下半學期,聞歌都沒怎麼見著過溫少遠。她每個星期的星期天都會去溫家一趟,有時候是坐公jiāo車過去,有時候溫景梵會來接她。
後來問起,才聽溫景梵說:“好像是去s市了,前段時間又在b市。”
他的野心永遠不止於此,聞歌知道,他在擴展他的事業版圖。
他不回來,那個公寓一下子就空了下來。幸好辛姨時常會來打理,聞歌偶爾也會過去照顧一下公寓裡那些可憐的花花糙糙。
後來嫌太單調沉悶,暑假的時候偷偷瞞著徐麗青去一家甜品店打了一個月的暑假工,拿這筆錢買了個小魚缸,養了魚,也養了幾隻烏guī。
但因為沒人照顧,小金魚一條一條,接二連三的都死了。只留下當初一起帶回來的那些烏guī,還健健康康的。
過年的時候溫景梵問過她“聞歌,你現在的養母對你和原先的領養家庭走得近有沒有意見”,聞歌那個時候只以為他單純地問這個問題而已,後來才琢磨出來,他這是在提醒她。
無論徐麗青是否真的理解支持,她都不能這麼明顯地表現對溫家的親近和熱qíng。尤其是對溫少遠……
聞歌上次和徐麗青提起過溫少遠說期終考試成績不錯的話,就送她一部手機,結果一直沒兌現。徐麗青聽完之後,似乎就有些不高興,語氣都有些沉了下來,但面子上倒是一直顧著她,沒有真的發起脾氣。
只是告訴她:“你想要的,可以直接問我要。”
不一樣的,怎麼會一樣?
聞歌此後再沒跟徐麗青提起這件事,以後去溫家或者溫少遠的公寓,也會悄悄的,下意識就避開了她。
徐麗青對初三這個年級段有些敏感,從上半個學期就開始,除了數學,還把她其它薄弱的兩門學科報了班。怕她太累,取消了畫畫這個興趣班。
聞歌對此倒沒有多大的意見,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畫畫,每個星期都要花一下午的時間學不感興趣的東西,實在是種煎熬。
白君奕知道她取消畫畫是去補課了,很惡劣地嘲笑了她整整一個星期,問清她補課的地方……竟然也一起來了。
聞歌正趴在桌子上做題目,聽得老師介紹新同學,抬頭眯了一眼,這一眯就沒挪開眼神,直直看了他一會,憤憤地甩了個小白眼,埋頭繼續做題。
真是yīn魂不散啊。
但不可否認的是,雖然白校糙的xing格和他的長相完全不符,脾氣也略惡劣,但學習成績是沒話說。屬於老師常常掛在嘴邊的天資好,老天賞飯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