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方面,不得不說何興是真相了。
……
溫少遠走後,聞歌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靠著身後的冰涼的牆面這才勉qiáng沒讓自己láng狽地滑坐在地上。
她連溫少遠走之前最後的那個表qíng都不敢回憶,只閉著眼,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平息了失序跳動的心臟。
剛才那麼大膽的舉動擱在她冷靜的時候,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她潛意識裡,是想割裂和溫少遠之間那無形的阻礙。可以這樣的方式,連點緩衝都沒有……近乎宣戰一般,打破彼此平靜的生活,激烈得讓她不敢回想。
抿了抿唇,似乎還能回憶起親吻他時的感覺,怦然心動。心裡的某一處像是塌陷了一般,瞬間蘇了一角。
繁雜混亂地思緒攪得她有些頭疼,聞歌閉著眼放空了一會,等歇夠了,這才拉開門,原路返回地回了房間。
在進門之前她便已經調整好了狀態,神態自若地和徐麗青打過招呼,推說自己起得早太困,又去chuáng上躺了一會。
躺著躺著,就真的又睡了回去。這一個回籠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漸漸清醒。
徐麗青正在收拾行李,明天的飛機,時間已經不充裕了。她們今天就要收拾好全部的行李,明天才能趕上早班飛機。
聞歌睡醒之後也幫著一起整理,住了將近十幾天,帶來的衣服啊日常用品啊早已散落得滿屋都是,光是整理都花了好一會。
啟程離開時,徐麗青去前台退了房。讓聞歌記得發個簡訊或者打個電話跟溫少遠說一聲……
聞歌現在哪敢再往溫少遠的面前湊,嘴上答應著,簡訊沒發電話也沒打。反正他也住在那個酒店裡,問一下前台肯定就知道了。
事實上,她們前腳剛退房,後腳前台的姑娘就把這件事轉告了溫少遠。
經過一夜,溫少遠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到名字時,眼皮跳了跳,“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在n市停留了幾天後,聞歌又踏上了回a市的路程。這麼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閒置了這麼久的家沒打掃肯定不能住人。她坐個飛機又累得不行,加上生理期傍身,更是懶得動彈一根手指頭,直接搬到隨安然那去住了。
溫少遠的飛機傍晚六點半到達。
a市還是寒冬,天時短。六點多的光景,天空早已拉上了墨黑的帷幕,天yīn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下雪。
a市的初雪,一年比一年更晚。
何興開車送他到公寓樓下。
溫少遠沒有急著回去,下車後在聞歌家樓下站了一會。正是她平時的飯點,但不止客廳和她的臥房,就連廚房的燈都沒開,顯然是沒有回家。
他站了片刻,寒冬臘月的冷風似夾著刀棱,迎面撲來時,冷得微微的刺痛。
他忽然就想起了在海島那天,他把心不在焉的她拉進工作室里,她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直到現在才發現,那雙眼睛裡深埋著的隱痛和受傷。
何時,變質了的?
孤寂的路燈下,他的身影長久佇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這才轉身,邁著有些僵硬的腿,緩緩走進了公寓樓里。
也好,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回到公寓後,先是餵了養在缸里的烏guī。他對這些有生命的物體不上心,聞歌后來搬回去住,便再沒回來過,這些烏guī都沒人養,接連著死了幾隻,只留下最後兩個生命力旺盛的小傢伙相依為命。
要不是辛姨一個星期過來一次,順便給它們換了水,餵了guī糧,恐怕現在一隻都剩不下來。
看著它們吃了東西,他輕捏了一下隱隱作痛的眉心,到底是放心不下,給隨安然發了個簡訊。
隨安然去年在他的酒店實習,表現良好。加上聞歌的關係,明面上溫少遠並不會對她特殊對待或者多加關照,但私底下兩個人因為聞歌已經能說上一些話了。
沒過多久,隨安然便回復了簡訊:“她在我這裡,一切安好。明天陪她去報名,請放心。”
溫少遠盯著簡訊看了良久,這才抬手揮開。
……
去學校報完名回來,下午並沒有什麼安排。隨安然送她回家,又幫著一起做了一次大掃除,忙了整整一個下午。
徐麗青基本上是定居在n市了,她的先生工作比較忙,假期也很少,導致這個剛買不久的新房子一直空置著。聞歌住進來後,這整個公寓便只有她一個人。
隨安然開學還早,兩個人在附近一家酸菜魚館吃過晚飯。gān脆留在聞歌的家裡睡了一晚,她明天上學,隨安然也正好起chuáng上班。
到酒店,正好遇上溫少遠。連日的奔波後,他依然jīng神奕奕,絲毫看不出一絲疲憊。兩個人在電梯前打了一個照面,彼此一個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等他進了鄰間的電梯,隨安然這才隨著上班的人群一起擁進剛到達的電梯。想起聞歌昨晚說起的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想著這個自負英明,業界口碑極好,待人卻冷清不平易近人的男人在她手裡吃得那個癟便忍不住想笑。
日子不溫不火地過著。
聞歌依然是學校,家裡兩點一線。周末不是宅在家裡睡覺,便約上同學去書店走一趟,一起買複習資料。
原本已成習慣的“周末一起吃飯”,在一開始溫少遠的缺席中又成了一件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