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就沒這麼鎮定了,和溫少遠一桌,就讓她無法保持冷靜。雙手沒事gān,眼神沒地方擺就不由自主地瞄向對坐的溫少遠,幾次之後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立場不堅定。只能藉由和飲料的動作來遮掩。
她喝得猛,白君奕雖然詫異,但還是紳士風度的繼續給她滿上。幾杯之後,聞歌已經不滿足於果汁,晃了晃手邊已經醒過的葡萄酒,嘗試著倒了一淺杯……
聞歌以前並不喜歡喝酒,還是這兩年偶爾品品紅酒,慢慢嘗出味來,才漸漸喜歡。只是酒量不好,一個人淺酌的時候從不敢貪杯。
這酒席上傅衍每個細節都是最好的,更何況是喜酒?
聞歌嘗了兩小杯,架不住這葡萄酒的後勁大,又是空腹喝的。這點酒量幾乎就已經把她喝趴下了,她揉了揉泛紅的臉,有些刻意地避開溫少遠灼灼bī人的視線,扶著桌子站起身,連去哪都沒說,徑直離開。
等走到了拐角出了門,這才扶住搶,整個人趴在牆上嗚咽了幾聲。
嗚咽了幾聲後,聞歌這才覺得好過些。捂著發漲的肚子,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扶牆走向盡頭的衛生間。
不節制喝飲料喝酒最直觀的問題就是——肚子裡裝滿了水。
聞歌揉著肚子從隔間出來時,胃還有些不舒服,像是喝得太多了,滿漲著無法消化一樣,攪得她難受。
但這種難受在看見正彎腰站在鏡子前補妝的白薇時,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第一反應就是——踩到屎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在認識白薇起初,聞歌對這個長相親和力十足,xing格溫和,說話輕聲軟語的姐姐還是非常有好感的。但是從白薇踏進溫家的那一刻開始,聞歌對她的感覺就徹底顛覆了。
此後發生的事qíng里,雖然沒有直接的傷害到她,甚至連jiāo手都沒有……更多的時候,她是站在一個大姐姐,一個和溫少遠同等位置的人在看待她的不懂事。
白薇覺得她的脾氣是撒嬌,覺得她對小叔的粘人只是過度依賴。她自主地邁進了溫少遠的生活里,以一個聞歌不可企及的姿態徹底地觸犯她。
直到那個時候起她開始不喜歡白薇,討厭她,甚至是厭惡的。
不過白薇也不喜歡她就對了。
白薇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口紅沿著她的唇線划過優美的弧度,她輕抿了下唇,對她笑了笑:“還好嗎?”
聞歌本來就鬱悶,看她假惺惺的樣子越發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借著臉上那三分微薄的酒意索xing裝醉,敷衍地點點頭,糙糙地洗了手就要往外走。
白薇欣賞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地攔住她:“別急著走,我有些話想跟你求證下。”
聞歌也懶得裝醉了,轉身看著她。溫和的燈光泛著柔意,打在她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嫵媚和清麗。她合上補妝用的粉盒,那輕微的一聲“啪”,就像是一個開關,熄滅了心路上唯一的那盞燈。
“你喜歡溫少遠?”她問。
眼角微微上挑,一副輕蔑的樣子。
聞歌冷哼了一聲,微笑著看她:“難不成你也喜歡?”
白薇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給噎了一下,目光凝了凝,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你可以收一收你滿身的刺,看著可真難看。”
聞歌沒作聲,只是冷了表qíng凝視她。
她微勾起唇角,語氣不掩凜冽:“我和你小叔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成為jiāo往關係,後來他突然退開了。起初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問題,可到後來才知道是你從中作梗。你剛成年吧今年?”
白薇上下掃了她一眼,眼角微垂,笑容冷冽:“這個年紀的人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頓了頓,她轉身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指勾了勾睫毛,這才繼續說道:“但你以為破壞了我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嗎?看見剛才坐在少遠身旁的那個女人了嗎?”
她轉過身,毫不客氣地往聞歌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一記:“那是新歡。”
“陳婉認識嗎?”白薇欣賞著她原本微紅的臉色漸漸發白,目光掃到她緊捏起的拳頭,這才覺得快意,那語氣更是毫不掩飾的沉鬱:“她給盛遠酒店代言過,也是你小姑的好朋友。除了她還有許許多多,漂亮的,有身份的,有地位的,能gān出色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只會拖他後腿讓他痛不yù生的人。
他喜歡你嗎?顯然不。他有那麼多好女人可以挑選,為什麼要選你?你不覺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嗎?你不覺得對一個養育你多年你一直叫‘小叔’的男人說‘我愛你’很噁心嗎?”
聞歌驟然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無法呼吸,這種頻臨窒息的感覺她經歷了很多回,每次都與他有關。就像是那個夜晚,那個歹徒yīn冷的呼吸,和qiáng硬的手指,漸漸剝奪她的空氣,讓她慢慢死去。
每一次被中傷,她都有一種下一秒會再也承受不了的感覺。可她始終沒有放棄,捨不得放棄,也不願意放棄。
那個拯救她,給了她很多次生命,讓她重新擁有好運的男人,即使不愛她,即使無法接受她的感qíng,她也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