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薇的眼裡,這樣的感qíng是病態的,是不健康的,更是需要扼殺的。
可直到一年後,家裡突然遭逢巨變,她才知道,溫少遠的確是薄qíng的人。白家被調查,她從一開始的保留職位回家休息,到幾天後直接被撤職,她的理想還沒開始就被溫少遠一手終結。
就是這樣薄qíng清冷的人,卻把全部的深qíng都給了那個叫聞歌的女孩。
礙於家裡的壓力,她不得不再道歉,想求求溫少遠手下留qíng。但是,她見不到他。無論是去盛遠酒店,還是他的公寓那裡,都見不到他。
甚至連老爺子那裡,都把她拒之門外。
她原本以為溫老爺子對於聞歌是厭惡的,可不曾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以為”。無論是誰,都在維護她,即使是溫老爺子。
最後的最後,她只能去聞歌家的公寓門口等著。一個星期後,果不其然地等到了趁著夜色而來的溫少遠。
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修長的身體被夜色溫柔的籠罩著,看上去依舊清冷疏離。
那樣長時間的等待已經磨光了白薇所有的戾氣,她緩緩地站起來,看著幾步外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的溫少遠,開口時,千言萬語都只化成了一句:“我就知道,在這裡能等到你。”
可偏偏是這裡,有多諷刺。
“如果是來道歉的,那沒有必要。”他終於開口,沒有什麼qíng緒起伏的聲音里含著夜色的沉冷:“她說不放過你,我就不會手軟。”
“就那麼喜歡她?”白薇冷笑,看著他隱在黑暗中模糊得看不真切的五官,那壓抑著的qíng緒徹底爆發:“就為了一個聞歌,你置我們白家於何地!你就連老爺子的面子都不顧,非要弄得這麼難看?”
“他是默認的。”溫少遠從口袋裡摸出煙盒,他抬眼睨了她一眼,眼裡毫無感qíng,更別說有什麼qíng緒起伏,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聞歌是溫家的人,就算有什麼做的不好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他頓了頓,眼底終於浮上了一絲笑意,只那笑意冷冽,絲毫沒有到達他的眼底:“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白薇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置信。
溫少遠把煙叼到嘴邊,打火機一擦,那火焰噌然而起,火光搖曳。他虛圍著那火光,湊到唇邊點燃了煙,那雙眼裡映著那火焰,說不出的妖冶和危險。
這樣的形容出現在溫少遠身上,是讓白薇意想不到的。
起碼,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再溫潤的人,都是有劣xing的一面。而很不巧的,她正好用觸到了他的逆鱗,還狠狠地拔了下來。
溫少遠夾著煙,沉沉地吐出一口煙霧,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在夜色里yīn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滾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白薇一個哆嗦,所有的夢都醒了——她發現,她愛上的,是只愛著另一個人的惡魔。
……
她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成拳。冷笑一聲,她緩緩轉頭看向還呆立在車頭的那個男人,冷著聲音問道:“剛才怎麼不撞死他們呢?”
她輕飄飄的聲音,惡毒的語言,以及那瞬間猙獰的表qíng都讓現場留下來的兩個男人不寒而慄。
何興皺著眉頭看著她,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憫也沒有了:“白小姐,說話還請留點口德。”
“口德?”白薇歪著頭輕輕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何興,那寒涼得目光看得何興jī皮疙瘩直掉:“聞歌不就是個沒親沒故的小孤兒嗎?要不是遇上溫家,還不知道在哪呢。說幾句怎麼了?”
“你……”何興怒從心起,狠狠地瞪她一眼:“就你這樣苟延殘喘的,也只能呈呈口舌之勇了。”
到底是不會和女人吵架,何興對自己的用詞之無力產生了深深地挫敗感。他抬手捏了一下沒心,怒氣沖沖地用儘自己所能盡到的最大程度瞪了白薇一眼,眼不見為淨地鑽進車裡等jiāo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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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直接駛往盛遠酒店的地下一層停車場,溫少遠帶著聞歌直接從專用電梯上了頂樓的辦公室。
這個地方哪怕闊別了那麼久,再次踏入,對於聞歌而言,依舊是滿滿的熟悉感。
“去休息室里休息還是就留在這裡陪我?”房間內有暖氣,溫少遠脫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隨手掛在了椅背上,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邊轉身去給她倒水。
聞歌看了眼一臉促狹地斜倚在門口看著她的溫時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趕緊拉住溫少遠:“你和小姑去忙吧,我去休息室。”
溫少遠順著聞歌的目光看了眼溫時遷,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直看得溫時遷一陣心虛,再也無法光明正大理所當然地圍觀。一抿唇,有些不太高興地拿起文件轉身去了隔壁的招待室。
聞歌扯了扯溫少遠的袖口,更尷尬了……
“等我一小時,我就回來。”他揉了揉她的短髮,目光深邃又柔和:“晚上去景梵那裡吃飯。”
聞歌一聽,眼睛就是一亮。
“那你趕緊去吧。”她揮揮手,毫不留戀。
這話題原本是溫少遠提及的,知道剛才那個小意外讓她有些不太舒服,說來給她振奮下jīng神。但她這麼直接地表現出歡喜,還不是因為他,頓時就讓溫少遠有些醋意上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你會看不見我。”
聞歌“啊”了一聲,絲毫沒有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就一個小時啊,我知道……”
溫少遠微微挑眉,還沒等到她說完,已經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低頭吻了上去。
聞歌腦子一懵,張嘴就咬了他一口,不輕不重地力道,卻把溫少遠身體裡的邪惡因子全部激發了出來。他俯下/身,一手擁住她,相貼的的唇瓣濕潤又柔軟。
輾轉的親吻,溫少遠閉了閉眼,握住她戴著戒指的那雙手,悶聲問道:“挑個良辰吉日,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