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埋怨的語氣。
溫少遠反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口:“我沒叫你?”
這理直氣壯的反問,讓聞歌頓時心虛了起來。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看著他近在尺咫的俊臉,頓時笑意滿滿地:“我餓了。”
“起來吧,吃得給你熱著呢。”溫少遠坐起身,拉著她的手一用力,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吃完了出門一趟,睡了那麼久,一天的時間已經被你用掉了大半。”
聞歌這才猛然想起……明天就要回溫家了!
……
洗漱後吃過……中晚飯,聞歌和溫少遠先出門去購置明天要帶的禮物。
原本是打算給溫老爺子買個棋盤,但這樣jīng致大氣的東西實在不是聞歌的風格,加上這種好一些的都是稀罕玩意,她沒有來源。要是指望溫少遠,老爺子那麼jīng,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到最後,聞歌挑了個按摩機,以前在溫家的時候,她那時候還在讀初中,每天放學後都要回家。吃過晚飯後,第一件事總是給老爺子按按肩膀。
至於辛姨,聽溫少遠說上次辛姨念叨著要換烤箱,後來過年的事qíng一多,就一直沒換,索xing給辛姨買了個烤箱搬回去。
聞歌看著溫少遠把東西都放到後備箱裡,在那盯著研究了半天,有些狐疑地問道:“我送這些會不會有些奇怪?”
溫少遠合上後備箱,瞥了她一眼,反問:“你還見外?”
聞歌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澀澀的,梗得她喉間發癢:“可沒見老爺子看在我好的份上把我當自己人啊。”
溫少遠的目光一閃,看她那鬱悶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抬手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聲哄著:“嗯,那是他沒眼光,真心對他的人他一個都看不見。”
“所以你是撿著寶了。”聞歌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隔著厚實的衣服,她的力度就像是在撓痒痒一樣,讓溫少遠頓時失笑。
見停車場四下無人,他抓住聞歌的手握在掌心裡,低頭親了親她:“嗯,我知道你有多好就夠了。”
眨眼,便是第二天的來臨。
聞歌惦記著今天要回溫家,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一大早的就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打哈欠。
溫少遠煮了粥,餵著她喝了些,見她無jīng打采的樣子,qiáng制xing地bī她回籠了幾小時,等中午吃過飯之後這才帶著她出門。
a市難得的大晴天,一掃前幾日的yīn霾,天空藍得像是倒著的湖水,偶有白雲飄過就像是流動的水紋。
空乏寂靜的街道上也陸陸續續地熱鬧了起來,車鳴聲,人聲,喧鬧又熱烈。
白皚皚的雪景里,那紅艷艷的燈籠掛在枝頭,映襯得整座城市都格外的喜氣洋洋。
聞歌一路沒說話,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就連目光所到之處,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剛駛入別墅區,遠遠的只看到成片整齊的建築。
到底是過了十年,這裡翻新,裝修,建設,發展,早已和十年前有些不同了。可那些熟悉的路,一如來時,清晰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那一年,溫敬和蔣君瑜帶著她回家。她坐在車后座上,透過玻璃窗看出去時,內心是波瀾的。她期待著要見到的老爺子,期待著和溫少遠重逢,也期待著她今後的生活。
但不曾想,僅僅一年的時間,溫敬和蔣君瑜就雙雙離世。而她之後的生活,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聞歌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溫敬和蔣君瑜現在都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那境況是不是又和如今的南轅北轍呢?
起碼……她應該不會愛上溫少遠,即使愛,也會徹底地克制掩殺。
可這樣的設想終究是沒有意義的,起碼,到如今,她從未後悔過。無論是愛他這件事,還是從一而終地選擇他的事。
……
熟悉的大門在聞歌的面前敞開,門後那如衛兵一般挺拔的松樹似乎是又長高了不少,挺拔的蔥綠,枝頭還壓著白雪。
車在前院停穩,溫少遠沒急著下車,反而先是落了鎖,把要下車的人給拉了回來:“準備好了?”
聞歌已經做了一晚的心理建設,加上隨安然知道她今天要回溫家,一大早就來助陣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淡定平常心了——反正不可能會比現在的qíng況更糟糕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像隨安然說的,你來,只是作為一個後輩應該有的道理,並不需要做小伏低,委曲求全。既然不是做錯事登門道歉的,那她何必心虛!
那澄澈的目光迎著他的,就算聞歌不說什麼,溫少遠也能夠從她的眼神里看懂她此刻的鎮定和釋然。
“很好。”他鬆開手,那微漾的目光微微一閃,明亮又清透。
聞歌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這才點點頭:“走吧,已經遲了很久了。”
開門的人倒是讓聞歌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