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俊看著她,特溫柔的說:“我跟他不一樣,我就喜歡帶刺的。”
“我說妹妹,戲劇學院的吧?”
張啟嘻嘻的笑,“呦,可以啊秦念,這都被你看出啦。”
“學舞台劇的吧,表演意味太明顯。”
“……”
楊乾和劉元在旁邊哈哈的笑出聲,那女的臉上更掛不住了。但是她知道秦念不好惹,所以不敢說什麼。倒是張啟忍不住了,“你的嘴就積點兒德吧,”然後又對懷裡的女子說:“你甭搭理她,從小就喜歡埋汰人,尤其是比她漂亮的。”
秦念笑笑也不再說話,張啟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屋子裡的人太多,得給他留點兒面子。再說漂不漂亮不是他說的算的,周子俊喜歡就成。
“我媳婦怎麼了?我瞅著誰都沒有她好看。”周子俊一般不會說這麼露骨的話,但是今天卻破例,所以秦念一臉崇拜的看他,眼睛裡放光。
楊乾叼著菸捲,嗆嗆著不樂意,“行了行了,都收斂點兒吧,瞅瞅那一個個的眼神,跟X光一樣,也替我們這些光杆司令想想。”
“就是。”劉元也不樂意的嚷嚷,“楊乾,你那口子還沒拿下呢?”
“甭提了,一把辛酸淚。”
“你這效率可不行,擱別人家,兒子都有了。”
“哎呦,我說,這都幾點了,那倆人怎麼還沒來?”楊乾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扯開。
周子俊也配合著說:“再給小宇打一電話。”
大家也就不再說這茬兒事了,給楊乾留點面子。
chapter 20
所謂“四方會審”,就是鍾靜唯被一群發小接見。看清楚了,是被接見而不是接見。她其實不想見那麼多人,但是她沒得選,從她決定回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場“接見”是必少不了的。
梁韶宇和鍾靜唯進來的時候,屋裡算是炸了鍋。楊乾在裡邊嗷嗷的最響:“這不,四毛來了,不都想見她嗎?”
鍾靜唯四毛這個外號就是楊乾給起的,因為小時候她頭髮特少,還特huáng,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院裡的叔叔阿姨們都以為她在家受nüè待呢。這讓鍾母哭笑不得,這丫頭天天在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哪會營養不良?
雖說這些人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但不都是同級的,鍾靜唯所上的那個子弟學校是從幼兒園到高中包圓兒的。他們也只是平時見過,真正有jiāoqíng的沒幾個,jiāoqíng好的就更沒幾個了。他們今天過來一是因為忌憚鍾靜唯家裡實力,想趁機攀點關係;二是給梁韶宇面子,都知道她是梁韶宇的心頭ròu,要不是五年前出了事兒,這會兒倆人估計也跳進婚姻的墳墓了。
大家熟絡的和她打招呼,親切地叫她唯唯或者四毛。她也一個一個回應,哥哥姐姐叫的也挺親熱,都是來頭不小的人物,有的甚至在電視上見過。
鍾靜唯出國五年,回來也只是個雜誌編輯,高不成低不就的。而她面前這些人,不是上市公司老闆,就是軍政界高官,就連秦念這個沒什麼理想的女人也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老闆。這讓她覺得很汗顏,同是一個院出來的,前途還真就不一樣了,她還真沒什麼勇氣跟他們坐一桌。
人齊了入席,鍾靜唯的左邊是梁韶宇,右邊是秦念。看著滿桌子熟悉的面孔,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屬於對她關懷備至的那一群,是他們的友qíng與親qíng讓她熬過了在法國五年舉目無親的日子,她是要感謝這些人的。
端上了N瓶白酒加紅酒,中西合璧。鍾靜唯端著酒杯站起來,“各位哥哥姐姐,我今天很開心,真的。這麼多年你們沒有把我這個跟屁蟲給忘了,還時時的惦記著我,偶爾去法國看我,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了。回來這麼長時間沒告訴你們是我的錯,哥哥姐姐別生妹妹的氣,今晚手下留qíng,別讓我橫著出去,這杯我先gān為淨。”
以張啟和楊乾為首的眾人,今晚的宗旨只有一個,就是把鍾靜唯給灌醉,哪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放水。鍾靜唯在法國練出的好酒量此刻就派上用場了。法國盛產葡萄酒,她剛到法國那會兒整天整夜的灌酒,那地兒沒有紅星二鍋頭,就只有紅酒。法國的名酒被她嘗遍了,酒量在不知覺中連成了。
大家左一杯右一杯的灌,秦念拉著鍾靜唯在她耳邊說:“你旁邊那位臉色不好啊,你還是少喝點兒。”
鍾靜唯扭頭看梁韶宇,他眉頭皺著,有人一臉堆笑的跟他說話,他也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他臉色不好管我屁事,他都沒開口你怎麼管那麼多。”
“喝吧,再下去他能把桌子掀了你信嗎?”
鍾靜唯還真信,但是嘴上還是不肯認輸。“你沒事兒老盯著他gān嗎?周子俊不也挺帥的,看他去。”
“你別這麼酸吶,真酸你找他說去。”
此後鍾靜唯有所收斂,其實主要是大家看出來梁韶宇的臉上越來越難看,紛紛轉移了灌酒目標。
飯局結束後,鍾靜唯坐著梁韶宇的車子離開。車子速度很快,她降下車窗,chuī著六月的晚風,熱氣騰騰的,一點兒也不舒服。但她執意這樣做,她想讓自己清醒,想讓自己有勇氣。
鍾靜唯盯著過往的路邊昏暗的路燈,聲音緩緩,仿佛離她很遠,“梁韶宇,你到底什麼意思?”
車子猛的停住,梁韶宇看她,暗影中看不清他的表qíng。“你說我什麼意思?”
她一直盯著窗外不看他,“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還不明白嗎咱倆沒可能了。”
梁韶宇苦笑,“鍾靜唯,你準備從什麼時候開始替我著想?”
車子啟動,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梁韶宇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鍾靜唯的心。
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梁韶宇把車子停在了鍾靜唯的TT旁邊。兩個人沉默的坐在車上,各自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