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卻在他後退的瞬間準確的抓住他的衣領,一個用力就把人提到了面前。
“你說什麼?”
“程安安在醫院昏迷……”另一位記者生怕搶不到頭條,見這位記者被震懾住,趕緊把話筒遞了上去重複道。
“她在哪裡?”他的聲音yīn沉,好像是從身體深處擠壓出來的。
聲音里的壓迫讓人群生生往後退了一步,只餘下閃光燈不停閃爍,全場卻鴉雀無聲。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秘書奮力地推開了圍堵得嚴嚴實實的記者擠進來,附耳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飛快的伸手把人群一撥,就大步往去往X市的登機口走去。
記者們都是一愣,隨即意識到有大新聞可挖,正想拔腿跟上,卻是被已經趕來的保鏢全部攔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離現在最近的一班去往X市的飛機馬上就要開始檢票。
秘書眼疾手快人機靈,趕緊打了電話走了後門,就這樣還能弄了兩張機票過來,但由於時間太緊促,只有兩張經濟艙的。
秦墨見有票就鬆了口氣,也不在意是不是經濟艙的,捏著機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額頭上依然細密的一層汗。
等到X城的時候,機場已經有人在等候,見秦墨過來,直接引著往外走。
秦墨是不信程安安會jīng神恍惚才出現這次意外的,更別說她會因為他才思緒不集中。他有時候就恨透了她這點,從來不會把他放到第一位去思考。
在路上,他基本上就已經了解透了事qíng的基本qíng況。
只是在拍戲的時候,馬受驚了她被馬甩下來,摔在地上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他要怎麼辦……
這種後怕的qíng緒一直纏著他,讓他一路上都惴惴不安,心尖上一陣比一陣細密的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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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的記者媒體,都翹首以盼的希望能拍到程安安最新的qíng況。
畢竟影后墜馬,昏迷不醒這種新聞還是很轟動的。
由於程安安住的是VIP病房,雖然醫院的保密xing沒有那麼好,但是現在喬治大概還沒有出面,一大批記者等在門口看起來很是焦躁。
病房門口倒是沒有多少人,就陳欣在門口等著,來來回回的走。
看見秦墨,她眼睛一亮,忙揮手吸引他的注意力,“秦總,這邊。”
“安安怎麼樣了?”他急忙問道。
陳欣直接開門帶著他進去,“還在昏迷。”
病房裡還有蘇謙誠和喬治在,蘇謙誠見到秦墨過來也不詫異。“來了啊。”
秦墨一眼就看見閉著眼,臉色微微發白一臉沉靜的睡在那裡的程安安。
本以為一顆懸著的心看見她的時候能夠安然歸位,哪料,見慣了她的囂張跋扈,此刻見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還是難受的跟心被掐了一樣。
他走到病chuáng前,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還在輸液。
纖細的手已經紅腫了一片,手心還有劃傷,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手微微顫著,輕輕地把她的手反過來看。胳膊上也是青腫一片,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口子,只有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沒有什麼影響。
確定她並沒有傷的特別重,他這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時卻發現此刻聲音已經yīn沉沙啞。“她qíng況怎麼樣?”
蘇謙誠已經在這裡陪了兩天,見他來了,自己也不必待在這裡了,正準備走呢,聽見他問話才想起來告訴他,“她掉下馬的時候開始昏迷到現在,傷口全部在背上,不過摔傷不嚴重,就是雙手手心的傷口看起來比較厲害。已經昏迷了兩天,遲早會醒過來,你放心吧。”
秦墨冷哼一聲,看著他的雙眸眸色yīn鷙,“你們劇組的安全措施僅僅就是這樣而已嗎?”
雖然馬受驚的確不能硬怪蘇謙誠,但他自知理虧,也不辯解。“既然你來了,我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秦墨這下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秘書進來的時候,他簡單jiāo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又讓他準備在程安安醒了之後安排轉院。
喬治想著等會安安就要醒了,秦墨在這裡守著,就出去買了小米粥,不然他一個燈泡杵在這裡也不是事啊是吧,得找藉口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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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安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她疼得連張嘴說話都好累好累,眼皮重的她根本沒有力氣睜開,眼前隱隱有一層白光,耳邊似乎也有熟悉的聲音,但是她卻像是被什麼隔離了一般,什麼都聽不見。
隨即她又陷入了夢境,她一閉上眼就是一個夢境連著另一個夢境,讓她根本應接不暇。
她夢見第一次遇見的秦墨,他冷峻如神邸,讓她不自覺的畏懼又想靠近。
她還夢見現在的秦墨,他冷眼看著她在一邊發脾氣,卻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會把她攬進懷裡輕聲哄著。
她突然就害怕了起來,秦墨秦墨秦墨……
如果沒有了秦墨,那程安安就真的被掏空成一個軀殼了,什麼自由什麼自尊,什麼都沒有了。
意識到這點,她突然掙扎著想醒來,朦朦朧朧的只感覺疼得厲害的手正被一股溫熱包圍著。
她的眼睫,她的臉頰,她的唇上都有人輕輕地吻過,耳邊甚至有了模糊的聲音,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安安,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