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有些昏暗,因為她自從懷孕以來變得嗜睡,常常是天黑天明睡得顛倒搡。
他柔軟一笑,坐在她身邊,“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在這樣的時候,我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白瓷抓著自己的手指。
咬緊了唇。
“那我們去打掉他。”他逗她,她本來是端著湯匙正要喝湯,手一抖,湯匙里的湯全部又灑進了碗中。
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想到那是江臣驍的孩子,就不舍,和五年前的感qíng那麼的似曾相似,放不下,扔不掉,對他的愛。
他溫溫脈脈一笑,“我可不是那種人,不要害怕,我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的。”
拍拍她的肩膀,他端著托盤走出去。
白瓷就靜靜的目送他出去。
這個房子很大,除了有他們兩個,還有一個作坊很好吃的廚師和負責家務的女傭,廚師做的飯菜中西結合,味道鮮美,每次吃到那廚師的菜色,都幾乎要感動的流淚。
秦浩後來才告訴她,其實,他並沒有在臣驍這次的興師動眾的收購案中失去太多,他的股份也都賣了,不過是失去了一個空名,可是,那些財產還是都在他的帳戶中安然無恙。
為了不讓白瓷自責,他給她解釋,說自己本來也不願在秦氏做下去了,人人都比他資格老,在他面前討好處,他已經厭煩了。
早就想要逃開那個名利場。
白瓷喝完了jī湯,躺回chuáng上。
手掌覆上自己的小腹。
這個感覺真是奇怪,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裡一天天的長大,慢慢有了四肢,眼睛,可以感受這個世界的風動,和味道。也會慢慢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無可奈何,和bī不得已。
到時候,會不會和他講述,關於自己和江臣驍的過往呢?那些已經連綿的起伏著的記憶。
自己已經忘不掉,要不要在孩子身上,再留下痕跡。
她每天最多的活動就是在別墅的花園裡兜圈,聽著外面街道上小朋友們的歡顏聲音,很懷念,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雖然,大多數的時間,是處在處心積慮的爭奪他的愛戀,雖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是真的報復他,那是一個藉口還是一個呆在他身邊的方法,她都不在乎了。
有生之年,還愛過他。
就很滿足了。
抹抹已經在濕潤的眼睛,女傭已經走過來了,“夫人,門口有好幾個男人,說是要見你。”
她披著披肩,詫異的問她,“男人,什麼樣的男人?我在英國沒有認識的人啊。”
女傭焦急神色,“他們很兇,說我如果不讓你出來,就找人把大門卸了。”
她的心悸動一跳。
“是他們?”說著站起來,幾乎是小跑著去了大門。
果然,一群皇城子弟,悠閒的等在門口。
青嵐的眼睛,仿佛要把dòng穿,惡狠狠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她親自打開大門的門閥,“好久不見,”
皇城子弟,四大帥,只來了三個。還有一個藍書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和他們混在一起。
四人不請自進,眼裡仿佛就沒有白瓷這個人一樣,直直的就往屋子裡走。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四人悠閒的各自選了一個沙發坐穩當,白瓷只得站著,“秦浩不在家,請問……”
根本不等她話說完,“誰說我們是來找那廝的,我們是來找你的。”
白青明一邊打量著屋子一邊不緊不慢的說著。
“找我?從北京飛過來找我?”她不這麼認為,如果是找她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江臣驍。
“我們是來看看,你和秦浩過的怎麼樣。”
青嵐托腮,認真的打量著郭白瓷,除了肚子有點大沒有一點異常,倒是臉色紅潤多了。想想童暖最近火爆脾氣就覺得脊背發涼,原來懷孕的時候反應也是因人而異的。
“多謝四位掛念,只不過是平平淡淡的日子罷了。”白瓷恭恭敬敬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的溫柔服帖如同菟絲花的郭白瓷了,這種的恭敬,帶著刻意的淡漠和疏遠。
“如果只是為了平平淡淡的日子,需要這麼折磨他麼?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躲在病房的衛生間掉淚,你還真是狠心啊,郭白瓷,我真恨我當初怎麼沒看清你的醜惡嘴臉,你就是一個餵不飽的白眼láng。”
秦修仁現在只有一想起臣驍那樣子,就覺得沒來由的一陣心堵,太讓人心疼了。
“如果是來指責我的,那麼我去找個凳子過來坐著,讓大家開個批鬥會。”她說到就做到,轉身去搬凳子。
藍書乾其實是特地從北京過來看好戲的,據說會有經典戲碼,所以會也不開就過來了,自己也覺得自己很閒,可是每天都在工作,偶爾的找點樂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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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許諾,是最後一次讓你等我之四
凳子被女傭搬在了樓梯間的過道,剛才擦天窗玻璃的時候踩著來著,她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樓梯間,四個男人都是對著她有著那麼多的不滿,所以心裡想要去幫她,但是每人都不肯做第一個。
藍書乾在四人之中算是和江臣驍的關聯最小的,而且,看著白瓷已經懷孕了,所以就思慮再三,站了起來,朝著樓梯那邊走過去,去幫她搬下來。
白瓷一直都是動作gān淨利落的女子,就算是懷孕也覺得自己力大無比,也覺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根本也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孕婦,抱著凳子已經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