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長久的懷念,一個是短暫的傷痛。
他們兩個已經上了台階,朝著修仁揮手,“快走啊。”修仁笑著,看著那二人,只覺得眼裡熱意盈盈,但是笑著的跑起來,還是得到過比較好吧。
只是呆了大半天,修仁的手機就被打爆,最近將要過年,什麼事qíng都紛至沓來,他再也呆不住了,於是起身告辭,童暖小小的一個人還在廚房裡忙著什麼,修仁探個頭進去,“弟妹,不要做了,我覺得我回去一定會拉肚子。”青嵐站在一邊偷笑,童暖被修仁這句話說的臉通紅,又不能朝著修仁發火,只得一腳揣在青嵐身上。“笑屁。修仁不吃,晚上都是你的。”青嵐的臉立刻變成了糙綠色,恨不得當場跪下求修仁留下。
修仁一邊穿大衣一邊朝著青嵐使眼神,“出來送送我。”
青嵐也披上衣服,“暖兒,我去送送他,你不要出門啊。”童暖在廚房裡忙活,說好。兩人這才走出去。
夜風有些冷,小島上到了晚上就是會比陸地冷很多,遊艇已經泊在了碼頭,亮著幽huáng的燈光。
“其實,事qíng遠比你想的嚴重的多,儘管你們家在努力的封鎖消息,但是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你爸在上面的路也愈發難走了,本來你就知道很多人眼紅你爸現在的職位,現在就結起幫來打壓他。你爺爺這個已經半隱退的人也bī不得已出山了,現在,除非你和洪老總的女兒結婚,才能結合任洪兩家的力量去剷除這些人。但是。”
修仁本來不想告訴他,但是,眼見京城裡亂成一片,也無法不提。
青嵐一驚,“不是已經都解決了麼,為什麼我家老大都沒和我說。”青嵐還有一個哥哥,任青霖。不像青嵐吊兒郎當,已經是軍區司令了。
“你家老大也被人栽了進去,你嫂子家裡現在都人仰馬翻的往外贖他,你爸急的那樣子也不敢叫看守所放人,那些人就是想要找你爸點毛病。”青嵐氣的臉兒通紅,“那群老傢伙,怎麼老是這麼不開化,權力什麼的有什麼用,不老老實實跟家守著孩子老婆熱炕頭。”
【不是一一故意拖著,是實在不知道,該給青嵐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如果不是喜劇,你們會接受麼?】
【番外】赤橙huáng綠青藍紫之青龍,任青嵐7
修仁一嘆,“你和她,沒有太多時間了。我知道你們相愛,但是,生在這個世界永遠都是身不由己的,每個人為了一些東西,必定要捨棄另一些東西,現在,只要你妥協,和洪家的女兒結婚了,所有的事qíng都會了結。”他拍拍青嵐的肩,“你永遠給不了她名分,不如放了她。才三個月,還可以打掉,不要讓孩子拖累了你們彼此。”
青嵐從來都不是什麼堅持原則的男人,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什麼是要抉擇的,從來不需要去思考得到一件東西必然捨棄另一件東西這種問題,但是就這麼忽然站在了十字路口,被人告訴,是選擇左轉還是右轉,左轉是失去親人,右轉是失去愛人。
他眼眸深邃,看不清迷霧。對著修仁一笑,“你走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修仁圍上卡其色的圍巾,朝著青嵐擺擺手,“兄弟,我們都會幫你的,有什麼事qíng,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好吧?”
顆青嵐大大咧咧的嘲諷修仁,“酸什麼,快走吧,再晚了,天就要全黑了。”天邊已經開始yīn霾,修仁站到了遊艇上,白色的艇,藍色的海,他開懷一笑,“如果我和何喜還在一起的話,該多好,我一定帶她來這裡,跟她說,世界上真的有兩個人的荒島。”青嵐的眼睛瞪得燈泡一樣大,“修仁,說什麼胡話?”
“你不知道麼?何喜回國了。”秦修仁已經不是很多年前的大男孩,如今談起何喜也可以談笑風生。
青嵐不禁一怔,“不是說墜機身亡了?”
殤“不過是她耍的小把戲,她不過是想要逃開我。”修仁站在風中,海風cháo濕,chuī開他的衣襟,“青嵐,並不是相愛一定要在一起才能夠證明,如果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一場災難,那麼還是分開的好,各自去尋找,可以安穩的生活。我不知道童暖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離開了我的何喜過的很幸福,但我曾經一度以為,我們離開彼此都會無法生存。而我,也是在離開她之後,才慢慢的習慣長大,學會成長。所以,不一定分開就是錯誤,或者,是一次浴血的重生。”
他打了個響指,遊艇突突的啟動,他朝著青嵐擺擺手。“希望你做出你認為對的選擇。”
青嵐站在原地,直到白色的點完全在眼前消失。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
童暖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沒有表qíng的轉身,進了廚房,瘋了一樣的調著碗中的調料,眼淚卻一點點的流進了碗中,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因為,我還沒有為他做過他最愛的糖醋ròu。我只想要在離開他之前,為他做一頓糖醋ròu,為何這麼難。
一個周后。
青嵐只覺得鼻息間透著糖醋ròu的味道,迷濛著睜開眼睛,自從懷孕後一直嗜睡的她竟然不在身邊,只是穿了一件棉T恤,赤腳走在有著地暖的地板上,循著香味找到廚房,她自從懷孕不在化妝,頭髮也沒有做過,紅色的發已經長出了黑色的發茬,柔順的扎在腦後,不施脂粉的樣子讓人心動,他笑著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給她一個熊抱。
她還在擺盤,被他一驚,嚇得手一抖,他的溫度從背後襲上來,“寶貝,居然在給我做糖醋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