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天,我對著我最愛的男人說,我不喜歡你,你走吧。
我跟著青嵐的爸爸走了,
因為他為我冒了天下的大不韙,勇敢的護著我,和家人作對,和流言直面,藍墨天去法國之前最後找過我一次,他笑著說,他一直以為他有能力保護我,在危險前,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他說他要足夠qiáng大,qiáng大到可以保護我。
任媽媽笑笑,“等他qiáng大到可以保護我的時候,我已經生了青霖。”
童暖一直靜靜的聽著,難以想像,如此安靜的江南女子也有這麼轟轟烈烈的愛qíng,她在電視上偶爾出現,也是端莊典雅的,其實,也是為了愛曾經顛沛流離,任媽媽抓著童暖的手,“童暖,我謝謝你,虧了你懂事,才救我們一家於危難。”
當遊艇劃開làng花,在海洋上乘風破làng,她只是默默的望著離開的方向,那裡的白鴿,還有洋房。
那裡曾經抱著她等日落的男子,那裡為她流眼淚的男孩,那裡慢慢要溢出來的甜蜜。
熱烈,到了最後,是收場,還是綻放?
任媽媽其實是在婉轉的說,他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如果想要各自安生,最好是分開。
童暖說,我懂,我愛他,所以,所有的事qíng,只要是為了他好,我必定就算是犧牲,也要為他求一世安穩。
一周後,他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不復存在。
溫熱的陽光照在島上的大房子裡,還是一片的愛人氣息,可是愛人已經離去,只剩下空落落的空氣。
任媽媽jiāo給他一封信,童暖的字跡。
她說,我愛你。我是你的妻,不管你和誰結婚,我都曾是你的糖醋ròu妻子,陪你過酸,卻嘗不到了以後的甜蜜。請她替我愛你。
他一點點的把信紙折起來,眼睛裡面還有淚水,卻是對著任媽媽說,“安排訂婚宴吧。”
任媽媽哀嘆一聲,童暖的確是個好女孩,擔心青嵐的前途,如果她躲在那個島上,永遠不會被找到,也永遠不必離開他,可是,如果那樣做的女子,斷然不是深愛著他的童暖了。不知該對如今如同失了魂的兒子說什麼,任媽媽只是輕輕的抱著他的肩膀,他何時已經如此的qiáng壯了,氣息里已是成年男子的豪邁豪氣。
舉世都知道了,任家即將要和洪家聯姻。
不僅是一場訂婚宴,更是一場宣戰的鴻門宴。
他少見的穿著正裝,一身白色,gān淨如雪,頭髮已經如墨濃稠的黑色,站在白色的鮮花拱門之後,如同一個白色的雕塑,線條優美。
未婚妻在她父親的攙扶下慢慢的踱過來,他英俊的臉上微微笑起來,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手指在陽光下,如同一場美夢。
接過來未婚妻,眾人在下面鼓掌,他卻還是那麼淺淡的笑著,神父笑著看著他,俊美的臉戲謔的樣子,“任青嵐,準備好了麼?”擴音筒里傳來的是年輕神父磁xing優美的聲音,青嵐淡定一笑,“好。”話音未落,整個會場全部被封起來,剛才停在會場外的幾輛黑色的車子車門打開,下來數十位黑衣的男子,迅速在賓客的四周攏起一個圈。
人群不禁唏噓起來,不明就裡。
“各位親愛的叔叔阿姨,小侄冒犯了。”他脫下身上的白色西服,裡面是一件黑色的緊身衣,槍套在胸前,英姿颯慡,慵懶的走到第一排的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面前,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利落的從槍套里掏出消音手槍,在空中輕鬆的轉個圈準確的落在他的太陽xué上,“伯父,我們任家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我爺爺我爸爸還有我哥哥都是軍人,他們都不能夠用槍來殺自己的戰友,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小混混,我的命賤,所以,就算是我殺了你背叛了死刑也夠本了,畢竟,我殺了您這麼一位在政壇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那人已經冷汗如雨下。
同來的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背後都被抵上了冰冷的槍口。
“你這是犯罪。”男人雖然已經慌張,但是還是大聲的斥責著青嵐。
他一笑,朝著台上望望,“臣驍,你說,我這算是犯罪麼?”台上的男子輕輕的摸摸自己的假鬍鬚,不小心捋了下來,眾人嚇得吸氣,居然連江家公子也站到了任家這一邊,都如喪家之犬再不敢囂張。臣驍索xing把鬍子扔了,解下自己的神父衣服,走下來,搭著青嵐的胳膊,“不是說,不讓我上場麼?”
男人已經微微發抖了,看來,今日已經註定瓮中之鱉的命運了。
“你真是一個惹事jīng,我爸已經說了,對於你的事qíng,睜一隻眼閉只一眼,你看著,是要死,還是要活呢?”兩個同樣高大的男子站在陽光下,都是有著陽光一樣耀眼的美貌,微微的漾開笑臉,卻是冰冷如鋒。
人群里和男人一個陣營的人多已經投誠,男人無奈一聲嗟嘆,“任青嵐,果然是我小瞧你了。我輸了。”
臣驍一笑,“你不是小瞧他了,你是太自負了,你以為你為非作歹沒人知曉?貪污受賄,早就已經記錄在案,等你走出這個會場,反貪局的車子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