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珩緩緩蹲下身,直視著阮秋水的眼睛,不緊不慢道:「看來你很在乎自己的這張臉。」
阮秋水現今一身內力被封,且還身受重傷,對著紫珩之時身上竟然微微發抖,「你想如何?」
「你和璇璣一樣,都喜歡把自己的女兒安排在身邊,她把女兒安排成了右使,你就讓段蕪當了左使,只是不知……」
話說道這裡一頓,頗有意味的看了阮秋水一眼。
阮秋水心中感到一絲不妙:「你想說什麼?」
紫珩接著道:「只是不知,段蕪左使是否像那位右使一樣,知曉自己的身世?」
阮秋水有意傳位於段蕪之時,身世之事她便告知了段蕪,對方冷漠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但蹙緊的眉頭顯然是不願接受,紫珩也應是看出了段蕪的不對之處才起的疑心,但此時又怎會問出這種問題?
阮秋水心中一緊,難道——!
「你——!」
「你不許——!」
阮秋水錶情猙獰目眥盡裂地看著紫珩,目光仿佛要挖其骨取其肉一般。
紫珩有趣地看著阮秋水的反應,俯身貼近對方耳邊,低聲道:「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
紫珩說道這個名字之時,阮秋水一口血梗在心頭,紫珩眼疾手快迅速點了對方的穴道,讓阮秋水把這口血咽回去,這可是她登位的大殿,見了血可不好。
紫珩緩緩站起:「你覺得她會如何做呢?」
阮秋水突然像發瘋了一般,拼命地搖頭:「她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紫珩又用劍拍了拍阮秋水的臉,低聲道:「放心,我會找到她的,然後我會把所有事都告訴她。」
冰涼的劍身和深寒的聲音刺得阮秋水渾身發冷,神志也回歸了些許,她怔怔地看著紫珩,啞聲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阮秋水這個反應,是目前為止紫珩最滿意的,「聽聞秋水宮主與流月島頗有淵源。」
阮秋水一怔,沒想到紫珩打的竟是流月島的主意。流月島為南海之外的一所島嶼,更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門派,因為除了島上之人,誰也不知它的具體位置,而阮秋水多年前機緣巧合曾經到訪過流月島,並且平安歸來,以她的性格定不可能只是去欣賞美景而已。
阮秋水蹙緊眉頭,打量著紫珩:「你打聽流月島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紫珩不喜歡話多的人,尤其是廢話多的人。
「我給你一個承諾,若你的消息是真,我便不會告知段蕪她的身世,也絕不會取她性命。」
阮秋水眼神猶疑,似在思考紫珩是否會有這種道義,抬眼道:「你不殺她,那這宮裡的人呢?到時你一聲令下,怕是用不著你動手,她就會在千里之外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