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間,石門緩緩打開,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黃梨立即閉上眼睛,她的眼睛太久沒見過陽光,連一絲光亮也受不了。只閉上了一會復又睜開,一個身姿高挑的美貌女子向她走來。
黃梨咯咯笑著,嗤笑道:「呦,終於來了。」
紫珩手執團扇,緩步走下台階。
「聽聞你很想念本座。」
「是啊,我想念得緊啊!」
黃梨起身怒視紫珩,但眼睛接觸到對方的目光之時,心底卻突然感到一絲顫慄,那日內力消失的恐懼她沒有忘記,那種被無力的感覺烙在了心底,使她一見到這個人便會想起。
紫珩看向黃梨:「本座不過是略施手段,你便怕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在期望你的敵人來回答你的疑問?」
黃梨猝然冷笑一聲:「也是。」
黃梨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紫珩大宮主,今日來這裡是看我笑話的嗎?」
「確是如此。」
「你!」
紫珩俯視著黃梨,眼中皆是戲謔的諷刺:「往日囂張跋扈的黃梨護法,今日淪落到這般田地,只能在這座不見天日的地牢中歇斯底里,本座確實很想看看。」
黃梨咬牙切齒,狠狠道:「你還是那麼令人厭惡。」
「你這張臉也還是讓本座倒胃口。」
黃梨聽了這話後,臉色愈加陰沉,冷笑道:「你當了宮主之後,眼神越發不好了。」
她一向自認為自己的容顏絕頂,認為她的人醜陋的人,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是瞎子。
紫珩俯下身單手挑起黃梨的下頜,素手輕輕一拽,「咔」的一聲,黃梨的下頜瞬間脫落。
黃梨感受到一陣劇痛,隨即便再也發不出聲音,只是兩塊骨頭在嘎吱嘎吱的作響。
「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
紫珩眼中鋒芒漸銳:「本座讓你活著便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你不該挑釁我的耐性,你也沒有資格對本座指手畫腳。 」
疼痛使黃梨的臉色慘白一片,捂著自己的臉,想將下頜接回去,但她並非出身醫道,這麼一弄只是使自己越來越痛而已。
「想活著便老實待在這裡,若是不想,你可自絕於此,或者本座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臨走時,雪芝並未走在紫珩前面提燈照路,楞楞地站在原地。
「雪芝,你在做什麼,還不快走。」
……
南宮筠醒來之時,天色已暗,屋內的窗戶敞開,夜間的涼風吹的他的頭隱隱作痛,透過稀稀鬆松的竹影遙望明月,若是在玉蟾山最高的一處峰頭,此等景色應更能讓人醉心,可惜他再也無緣得見。
「天衍山的景色如何?」
一道冰冷的女聲突然傳來,南宮筠這才發現屋內還有別人,順著聲音望去,說話之人一身紫衣,站在窗前欣賞夜景竹影,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女子緩緩轉過身,容顏與她的聲音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