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箏艱難坐起身:「師兄,我昏睡了多久?」
南宮筠快速走過去扶起寧箏,擰著眉頭:「已經一個月了,你傷的很重。」
寧箏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是怎麼回來的?」
他最後的記憶是在昏在了那個山洞中,耳邊是猛獸的嚎叫,他本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我在一處洞穴中發現了你,將你帶了回來。」
「這個洞穴很難找嗎?」
南宮筠默了一陣:「不難。」
「那為何師父和師兄一直都沒有找到我?」
南宮筠垂頭不語。
寧箏卻隱約猜到了,雙眼無比認真地直視南宮筠:「師父放棄我了,是嗎?」
他在山洞中至少待了半個月,卻無人來尋他,寄羅山再大,也不可能花費這麼多時日。
南宮筠一頓,低垂著眼瞼,似是不知該說什麼,輕嘆了一聲:「回來就好。」
他的師兄面若冠玉霞姿月韻,風姿是各大門派弟子中佼佼者,但他此刻卻無心欣賞。
寧箏心中不免冷笑,他在姜鴻心中不過是一個探路工具,不管怎樣做都不如自己的這位師兄,死了也無所謂。
「師兄,讓我靜靜,你先出去吧。」
這筆帳,他定會討回來。
山中遇到的那位女子,他不知對方的名字,也不知對方身份,為了不讓自己忘卻,寧箏畫了一幅畫像,為了不引起懷疑,沒有將畫像掛起來,而是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
他當時眼睛受傷,對方的容貌在他眼中不甚清晰,但那身紫衣和冷冽的氣息卻是難以忘懷的。
若是再次見到,他定能認出來。
而那張畫像卻也缺了臉部。
再次見到那位女子,是在一年之後,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只是眼睛再也恢復不到從前的狀態,看遠處之時總是一片模糊。
這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總是不利的,但寧箏卻慶幸只有眼睛傷到了。
若是命都沒了,還要什麼眼睛。
他隨師兄前往秋水宮,因秋水宮主突然要在宮內設立副宮主一位,且已經定好了人選,遂邀請各大門派前來做客,本來姜鴻看不起秋水宮也看不起阮秋水,自然不準備去,但兩地距離實在是近,不做些表示便有些過不去了,便派南宮筠帶著賀禮前往。
他師兄臨走前,執意要帶他出去散心,他拗不過對方,只好跟著去了。
而在秋水宮中,他見到了那個人。
那人一身紫衣,孤立於世,她站在頂端,傲視一切,高傲得仿佛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寧箏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事後他找了個沒人的時間,走到對方身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