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此去可以散散心,明日我在山下等你。」
南宮筠說罷轉身離開,不給寧箏任何拒絕的機會,寧箏一愣,似乎沒想到南宮筠竟會如此。
寧箏又仰天長嘆了口氣,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單獨靜一靜,不想接觸任何人,更不想去什麼秋水宮。
然而次日一早,寧箏還是下山了。
南宮筠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南宮筠,寧箏難得輕笑一聲:「師兄真是自作主張。」
「走吧。」南宮筠別開眼,好似有些難為情一般,因為這樣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單方面決定實在太過霸道。
二人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也有同行只有二人的原因在,寧箏也無處避諱。
南宮筠也知對方這些日子為何避他如蛇蠍,寄羅山自己昏迷的十日中,師父沒有任何去找寧箏的意思,並且自己想親自去尋的時候對方更是百般阻撓,明顯是不關心寧箏的死活,這讓南宮筠十分心寒,此事他未對寧箏詳細提起,但不代表對方不知。
可寧箏對師父的態度卻是如往日一般,沒什麼變化,但對自己卻是疏遠至極,讓南宮筠很是疑惑,非是願意看到師弟與師父水火不容刀劍相向。
他只是不明白。
南宮筠突然問道:「你喜歡師妹?」
寧箏猝不及防,被這個問題一擊砸中,覺得對方這個問題很是莫名其妙,一臉古怪地反問道:「師兄緣何這麼認為?」
自從從寄羅山回來後,姜鴻和南宮安便訂了姜苓與南宮筠的婚事,也是這件事後寧箏開始對他疏遠,南宮筠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可能性,就是寧箏喜歡姜苓。這個婚約雖非他所願,但他依舊是有責任的,師弟不悅也很正常。
似看透南宮筠眼中之意,寧箏失笑道:「……師兄就當是吧。」
而這一行,並非一無所獲,在秋水宮中,他見到了一直想見的那個人。
這一次他記住對方了容貌聲音,而聊過之後,他便越發覺得對方有意思,想法也很有意思。
那是他想要追逐的對象,是改變他生活的唯一可能。
……
九霄宮內,寧箏站在銀桂樹下,這株樹是他從微生世家移栽過來的,現下花期已過,樹上白花已無蹤影,也因氣候水土的問題,已有枯死之照。
寧箏微微仰頭,看向光禿禿的樹枝,看來明天要請人好好看看了,不然以宮主難以捉摸的脾氣,自己又會是自討苦吃。
他一直不曾後悔,姜鴻必須得死,姜鴻若不死,死的便會是自己。
即便師兄會很難過,師妹也會很難過。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只要自己活。
寧箏很怕死,自從寄羅山一事後,便愈加怕死了,他不想再經歷一遍那種感覺,所以他便犧牲了很多東西,他最在乎的師兄和師妹怕是都恨極了他,但是他別無他法,畢竟姜鴻不放心自己,一時容忍不代表一世都會容忍,將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中是最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