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陽似乎是思忖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人失蹤了,不該報警嗎?我有這個本事扣著人不放?”
許纖大概是沒料到她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氣得面色一紅,怒喝道:“那人呢!怎麼會被你們帶走之後就不見了?連聯繫都聯繫不上!”
“我都說了人口失蹤這種事qíng要找警察,再者,還能去找背後指使她的人,這個應該更方便快捷,你說是不是?”
她話音剛落,現場就一陣嗡嗡的低語聲響起。
秦暖陽手指落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又補充了一句:“我晚上在盛遠會辦一個慈善晚宴,有邀請許小姐……”
這句話點到為止,她再沒說下去。
但言下之意,許纖想必已經明白了。
人的確是在她那裡,但至於放不放,卻是她說了算。許纖在這裡鬧下去不止她討不了好處,連帶著許雅淑也要多吃點苦頭。
許纖面上的神色幾變,最後也不過是抿唇一笑,服了軟:“那是我魯莽了。”
秦暖陽神色不變,隻眼底冷光一閃而過,隨即皮笑ròu不笑地微微頷首,卻沒再開口說半個字。
許纖仰頭看了眼高坐在上的秦暖陽,眼底的神色諱莫如深。直到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才真的意識到,大勢已去。
看架勢,秦暖陽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雖然這幾日風平làng靜,娛樂圈裡只是少了一個許雅淑。但許纖知道,此後,這個圈子裡,將再不會有“許雅淑”這個名字。
她轉身之前,深深得看了秦暖陽一眼,難掩黯然,終於在幾位保安的示意下,快速離場。
唐三爺大概也不會料到,布了這麼久的局,卻在今天,被秦暖陽這麼三言兩語的直接顛覆掉,重新掌握先機。
終究是低估了對手,低估了她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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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宸下午要回一趟S市,等見面會結束之後,送暖陽上了保姆車,就馬不停蹄地直接離開了。
因為要一起去看看許雅淑,順便“邀請”她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所以秦霜也gān脆地上了保姆車,和她一起同去。
至於這個慈善晚會……
也是臨時安排的,格外匆忙。但好在秦霜手裡有人脈,他一句話就能成事,用他的名義給多家大型企業的總裁發了帖子邀請之後,幾乎都願意賞臉過來參加一份。
秦暖陽的計劃便是,先是在公眾面前澄清事實,給粉絲吃下一顆定心丸。再是直接以秦氏星光娛樂公司大小姐秦暖陽的身份舉辦一次慈善義賣,把場子和里子都給找回來!
接下來,她就該gān嘛gān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於那唐三爺,既然唐澤宸都有了防備,也就沒有她什麼事了。
她只需要畫地規整,守好自己那一片勢力範圍就可以。
許雅淑被扣押在一家舞廳里,大白天的,舞廳里空無一人。秦霜就帶了她一個人,一直上樓,直到走到走廊盡頭,一個拐角,又上了一層樓梯,才看見在房間裡的許雅淑。
門內還坐著一個女人,正低頭玩著手機,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來,對秦霜和秦暖陽微微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房間有些小,窗簾遮掩著,視線很昏暗。
許雅淑就背對著門口躺在小chuáng上,一動不動的。
秦暖陽走近了看,才發現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哭一樣。
秦霜抬手攔了一下她,抬腳就踢了一下chuáng腳,驚得許雅淑立刻坐起身來,惶惶不安地看過來,看見秦霜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迷茫之色。
但視線轉向他身後護著的秦暖陽時,她立刻就清醒了許多,竟然連滾帶爬地直接摔了下來,跪在了她的面前,聲音帶著哭腔,卻在秦霜冷漠的眼神里再不敢上前一步。
“秦暖陽,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對不反抗……”
秦暖陽眼中掠過一抹憐憫,但她一直記得許雅淑之前是怎麼和她作對,怎麼死xing不改,到最後又是怎麼自私自利把她拖下水的。
來的路上秦霜已經把他知道的相關的信息都給她說了一遍。
許雅淑顯然是知道招惹了她,內地的娛樂圈市場是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所以她的想法非常簡單。
抱著三爺的大腿,先要了兩處房產,下半輩子她就有了容身之地。再者,她如今已經不能生育了,攀附豪門的夢想已經粉碎。除了給人當二奶,做qíng婦之外,覓得稱心如意的良人這種事她基本上已經不考慮了。
所以才會想向國外發展,想憑藉著她這些年來的積累直接去韓國打拼。
但她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三爺給她置辦的兩處房產和名車,那錢財都來歷不明,一經查證,立刻就會被收押。
那證據,現在就捏在唐澤宸的手裡。
至於三爺的目的,昨晚唐澤宸也已經給她分析了一遍。
他要的並不止是唐家,自從他回來接手唐家之後,三爺手裡雖然還捏著一些權力,但基本上已經被唐澤宸架空,關於唐家的錢財來源他是根本都cha不上手的。
再加上三爺生xing嗜賭,唐家被唐澤宸接手之後,他的癮就越來越大。賭博都有一個特點,無論輸贏,總是填不了心裡的那個空dòng,贏了就會想著,我的手氣好,下一盤還能繼續,我要贏下去。
一旦輸了,也會想著,也許我下一盤就會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