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結婚這種事,除了問新郎,還要問新娘同不同意啊。不然你路伯伯答應了,可是婚禮的時候你媽媽逃跑了怎麼辦?”蘇紫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無視了蕭瀟的小眼刀,笑著cha話。
安安頓時醍醐灌頂。難怪路伯伯明明喜歡卻這麼為難,看來問題還是在她老媽身上。她收了那副哀怨的表qíng,湊上前去,在路子謙耳邊“輕輕”說著眾人都能聽到的“悄悄話”。
“伯伯,你不用怕我媽媽。我媽媽是只紙老虎,很好搞定的。”她神秘兮兮地環顧一周,又悄悄問道:“你有錢養我吃很多很多蛋糕嗎?”
路子謙那一直微笑的嘴角僵了僵,咳嗽一聲,輕道:“應該沒什麼問題。”
安安頓時欣喜,小手一拍。
“OK啦,我會全力幫你搞定我媽媽的~~~”
蕭瀟第一次相信,女兒是爸爸前世小qíng人這話確實是絕對的真理。
白養活這小qíng敵這麼多年了!
Chapter 22 告白
題記:我恨你,不過是因為我愛你愛的太深。
從那次冒雨去找蕭瀟後,路子謙的身體便一直不見好,斷斷續續地一直有低燒纏綿。不過自從那次之後,他和蕭瀟的關係卻也有了進一步的改善。而最大的益處,就是安安,對他分外親昵。幾乎每隔個幾天就會給他打電話,無外乎告訴他該如何討蕭瀟歡心,末了還要委屈的加一句,她被關禁閉的天數。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大概還是要他幫著也去求求qíng。
上次走失事件後,蕭瀟當著他們的面雖然沒發火,但是一回了寧家,就好好訓了一頓小丫頭,下了禁閉令,十天內不准出門,每天只准吃一塊蛋糕。
“伯伯,你要記得哦,就說是你很想很想安安哦。還有要記得買很多很多蛋糕哦。”
路子謙聽著那軟軟糯糯的聲音,臉上笑意越來越大。小孩子的童言稚語雖然天真,卻也有讓人暖心的功效。
收了電話,路子謙臉上笑意微斂,靠在沙發上,稍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頭上那重重的暈眩感才去了不少。他摸索著撥弄掌中的手機,拇指的指腹在數字鍵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蜷縮了回來。
她的號碼早已存在了手機的快速撥號中,卻一直不敢撥出去。這幾日燒的難受時候,他也會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只是每次摸到手機,卻始終按不下去那個鍵。
所謂qíng怯,應當就是這樣子的吧。路子謙在心底嘲笑自己,現如今,不但身體殘缺不全,連膽子,也是越發的小了。
若是二十六七歲時候的自己,怕是連這樣患得患失的時間都沒有。葉開那邊,已經開始催促他要趕緊回公司主持錦和灣的項目。而蕭瀟,也似乎是上了心,真的開始在著手撿起自己丟下的專業,開始在葉開的公司裡面慢慢熟悉事務。
莫說父母親,就連一貫威嚴的爺爺和伯父也開始對自己旁敲側擊,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他是路家的長孫,卻也是唯一的男丁,伯父跟隨爺爺從政,卻自由戀愛,伯母身體不佳,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便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雖說自己當年自立門戶,卻也是得到家裡極大的支持,路家需要的,只是一個qiáng大的當家人,無論從商從政,對他們而言,倒並非那麼重要。但是一直默默無聞的做一個教書匠,肯定也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或許,他逃避了太久,是真的該回去了?
路子謙嘆了口氣,只覺昏昏沉沉得厲害,摸索起身,慢慢往臥室走去,最終將自己重重摔進chuáng,企圖讓睡眠來緩解自己的頭疼。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暈眩會來的那麼久。
蕭瀟來到路子謙公寓門前已經已近晌午,她手上拎著剛從超市買的食材,眉頭皺的緊緊的,神色不算太好。
她打了路子謙十多個電話,他竟然一個都沒接。他們最近關係緩和,可是一點彆扭都沒有鬧。而且路子謙也不像是那樣會置氣的人,心中想著,定然是出了什麼事qíng。去了他學校一趟,受了那小助理一通白眼,了解到他回了公寓後就一直抱病請假,根本沒去過學校。心裡漸漸也有底,估計是在家裡病著呢。
可是連電話也沒接,說明病得還煞是不輕。蕭瀟心中焦急,出了校園便直奔公寓,唯一慶幸的是,即便當年那般盛怒,自己還是未丟了這公寓大門的鑰匙。
進了屋,屋內一片灰暗,她伸手開了燈,靠著燈光才慢慢看輕室內的qíng形。這般陽關燦爛的天氣,卻讓厚厚的窗簾將所有的窗戶都遮得密密實實,連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玄關處,路子謙的盲杖靠在一旁,鞋子也齊齊整整地擺放在鞋柜上,可以看出,這屋子的主人並未外出。
蕭瀟嘆了口氣,換了鞋,將手上的食材拎進廚房,環顧一圈,灶台冷清,根本沒有開火的跡象。而放飲水機的地上,一片散碎的玻璃杯殘骸。心中只覺不妙,走到客廳,茶几上放著幾個藥盒子,凌亂不已,手機放在一旁,孤零零的,似乎是無人認領的孩子一般。
這個屋子裡,每一樣物件似乎都透露出無窮無盡的寂寞和孤獨。
蕭瀟放輕了腳步,往臥室走去。果然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也是一股壓抑的黑暗。她調了最幽暗的燈光,輕手輕腳地走到chuáng邊。
那個讓她揪了一天心的傢伙,此刻正躺在chuáng上,雙目緊閉,臉色cháo紅,雙眸緊閉,睫毛密且長,如兩把小小的扇子一般。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有略微有些發燙,想來是杜醫生那日說過的後遺症。
她輕輕推了推他,在他耳旁輕喚道:“子謙,醒醒。”
路子謙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身子動了動,眼睛微微睜開,眼底滿是茫然,輕輕呢喃一聲:“蕭瀟?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