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安安磕磕碰碰終於混成了一園老大的時候,她也到了從幼兒園畢業到小學報導的日子。
幼兒園的畢業典禮也辦的很隆重,邀請了所有孩子的家長,來觀看孩子們的畢業演出。安安他們班表演的節目是童話劇《白雪公主》,安安對此很是興奮,早早將所有人都通知了個遍,以至於到那天,除了路子謙和蕭瀟到場之外,同行的還有路寧兩家的老爺子。這個架勢和排場驚得園長措手不及,連忙放下手中工作,在兩位老爺子身邊陪同。
兩位老爺子對自己曾(外)孫女的首次登台非常期待,等到主持人報完幕,看到自己家小寶貝出來的時候,都笑得眉開眼笑。而此時,園長在看到安安的裝扮後,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路安安演的不是白雪公主,也不是七個小矮人中的一個,她演的是白雪公主的後母,那個惡毒的後母。
她時而皺眉猙獰,時而暗暗yīn笑,若是忽略那因為皺起來不顯兇狠倒越發顯得可愛的小小包子臉,倒是演得算是活靈活現。
蕭瀟坐在路子謙身邊,為他低低講述女兒略顯誇張的動作和神qíng,眉里眼間都是滿滿的自豪。
“還說是主角呢,我本來以為這小丫頭演的是白雪公主呢,沒想到倒演成反派了。”等到表演結束,借著休息的空檔,蕭瀟打趣道。
路子謙眉毛一揚,笑著答道:“我倒是覺得挺好,聽你描述和她的台詞,我就覺得我閨女演技一流,肯定不比主角差。”
蕭瀟哼道:“你女兒一直都是個好演員。那翻臉的速度可是趕上翻書的速度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無論哭笑均是收放自如,再培養培養衝擊奧斯卡影后都沒什麼大問題。”
“我不介意成為她最忠誠的粉絲,只要她高興就好。”路子謙淡淡一笑,話里滿滿都是對女兒的寵溺。
這父女倆的感qíng,倒是牢靠的比她們娘倆處了那麼多年還要深厚。
蕭瀟不置可否地撇嘴,心裡挺不是滋味。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qíng人,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她們家路安安估摸著都卯足勁去做小qíng人了,忘了還有棉襖這茬了。當然,蕭瀟覺得,自己親愛的老公前世肯定是個花心的大家少爺,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那種。
蕭瀟吃醋了,雖然面上已經微笑,但是心底已然有些悶悶不樂。
盲人因為看不見,想要知道一個人的心qíng,只能通過她說話的語氣和處事態度來判斷。所有盲人很敏感,路子謙亦不例外。從畢業典禮回來後,路子謙就明顯感覺了蕭瀟的不高興,卻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生什麼氣。
那一天的夜晚,蕭瀟洗完澡躺進被窩,卻不理會身旁還在看盲文書的男人,第一次背對著他睡覺,氣鼓鼓地,不肯說話。路子謙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心底的無力感驟然往上冒。他合上書本,躺下身來,摸索著抱住身旁女人的肩膀,在她耳畔低低道:“你到底在置什麼氣?”他在白日裡已經將這段日子做的事qíng都梳理了一遍,自認為應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qíng啊。
“才沒有。”蕭瀟將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雖是故作無所謂的答話,卻依舊有掩不住的彆扭。
路子謙伸手摸索到她的腰,緊緊環住,沉沉道:“蕭瀟,我說過,我們之間應該坦誠相待。我看不到你的表qíng,別讓我猜好不好?”
蕭瀟聽到他說這話,頓時心軟,愧疚不已。她小小的近乎孩子氣的彆扭心思,卻在無意間傷到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老公,我覺得……你對安安,比對我還要好……”她轉過身,伸手緊緊抱住他清瘦的腰,將臉埋在了他懷中,悶悶道。
“啊?!……”路子謙聞言一時哭笑不得,“敢qíng你是在和自己女兒吃醋?都多大的人了,羞不羞?”
女人心,海底針。先人果然明智,路子謙在心底默默感慨。他剛差點都要把自己年少時所做過的所有風流韻事都jiāo代出來了,結果卻發現只是自己的老婆只是因為和女兒吃醋。幸好幸好,為時不晚。
蕭瀟聞言倒是不滿加劇,張嘴就在他胸口輕輕齧咬一口,惡狠狠道:“就吃醋就吃醋,誰讓你們倆要好的都要忘了我的存在了!”
路子謙低低悶笑不止,邊笑別道:“媳婦,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個孩子?”越來越像以前那個咋咋呼呼的稚氣女孩,可是也越來越讓他喜歡。
“你竟然嘲諷我?”蕭瀟氣鼓鼓推開他,瞪他。
“這話從何說起?”路子謙無辜眨眼,那黯淡無關的鳳眼也染上了笑意,此刻在昏huáng的檯燈下流光溢彩,似乎也有神采般熠熠生輝。
“你分明嘲諷我越活越回去!”蕭瀟也不知道是憤怒多還是鬱悶多。她氣哼哼地道:“早知道就生個大胖小子,氣死你活該!”
路子謙聞言輕笑,伸手將她一把攬進懷裡,隨即綿綿密密地吻落在了她身上。
“媳婦,我們現在生也還來得及。”他邊笑著說話,邊伸手去摸chuáng頭柜上的檯燈,話裡帶了顯而易見的qíngyù。頓了頓,他又低低笑:“不過還是喜歡再有個女娃娃。”說完不待蕭瀟答話,就被他用唇封住了她的嘴巴,而摸到檯燈開關的那隻手輕輕一按,“啪”地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昏暗中,有一種旖旎之qíng卻在不斷滋生成長,蔓延。
二、准爸爸症候群
在路安安正式成為小學一年級學生後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蕭瀟暈倒了在會議室。
彼時,路子謙正給一群高管開會,蕭瀟作為特別助理,自然是隨行在旁的。彼時正巧輪到她的講解,卻沒想到她才剛剛站起來,晃了一晃,整個人一歪,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