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qiáng裝鎮定的模樣,白夢只是嘲諷一笑,抬腳走到她的面前,將嘴湊到她的耳邊,對著她悄聲的說的,“你老公肚臍處有一顆黑痣,大腿內側有一道約莫五公分長的傷疤。他做(禁詞)愛的時候,喜歡叫寶貝,還喜歡luǒ睡。”
這些話宛如是誰拿著大錘在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陳美的心臟一般,她身子不由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眼睛睜大,死死的看著白夢,許久都不曾從那些話語中回過神來。
剛才白夢說的那些都是張鵬比較隱私的地方的特徵,還有那房事時的習慣,這些她都知道。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女人至少跟自己的老公有過肌膚之親。他們曾經在一張大chuáng上繾綣纏綿,瘋狂馳聘。
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部冒了出來,她只要一想到張鵬赤身luǒ體的跟著別的女人扭纏在一起,就忍不住的噁心。
“你這個狐狸jīng!”好半天,陳美才蹦出這麼幾個字來。
她本就是個直腸子,脾氣火爆,xing子急。被白夢這麼一激,qíng緒波動肯定很大的。
伸出手就想要一巴掌打在白夢的臉上,誰知道手卻在半空中被擒住了。
白夢yīn森森的看著她,戲謔道,“就是你這個樣子,張鵬才會嫌棄你的。你說你有什麼好的?三十歲了,連個蛋都沒下。一無是處,就知道拿著張鵬在外面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去揮霍。你知道張鵬說你什麼嗎?他說每次跟你同房的時候,就像是在跟一具屍體做一般。你不懂qíng趣,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討好他,讓他得到快感。你以為你現在懷孕了就能牢牢的抓住他的心了?呵呵,可笑,老實告訴你吧。他是在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就跟你離婚,因為他不想看到我生孩子那麼痛苦,所以便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jiāo給你了。你放心吧,我會把你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來撫養的,所以,你現在就好好給我安胎吧。”說完還拍了拍陳美的肚子。
“你做夢!”陳美此刻是徹底被激怒了,前所未有的屈rǔ感宛如cháo水一般朝著她席捲而來。
“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順你們的意的。”陳美甩開白夢的手,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撕碎。
她的胸口因為怒氣,不停的跌漲起伏著,臉頰通紅。一口氣突然自腹部竄起,直衝喉管,哽咽在嗓子眼,怎麼都上不來,也下不去。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整個身體都好像在膨脹一般,隨時都可能會爆炸。
看到她這個反應,白夢很是滿意,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她。知道這個陳美是個急xing子,一激就准。懷孕初期是不能承受太大的心qíng起伏的,尤其是她這種高齡產婦,流產率很高。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白夢也不多做停留,對著陳美冷笑一聲,“好好把孩子養好,要是生下是殘疾的,畸形的,那麼你可就不要怪我對他不好,nüè待他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陳美現在已經完全失控了,沒有一點理智,發瘋似地朝著陳美衝過去。
眼看著陳美就要撲到自己身上了,白夢突然打開車門,用力很猛,就這樣,車門重重的打在了陳美的肚子上。
“不好意思了,我可沒有那個心qíng跟你兩個人吵架,再見。”白夢不露聲色的上車,剛剛那一下有多重,她心裡有數。
她必須要在陳美有所反應之前離開,上了車,毫不猶豫的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而此刻,陳美整個人都已經石化了。直到腹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才從中回過神來。雙手緊緊的按住自己的小腹,恐懼在身體中迅速蔓延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雙腿之間,幾道溫熱鮮紅的液體緩緩的流了出來,染紅了陳美那白色的裙子。她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腿,那鮮血如流水一般不停的湧出來,疼痛已經快要將她湮滅了。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
她痛苦的在水泥地上掙扎著,淚水大顆大顆的流出來,無力的呼救。
可是,在這寂靜的工業園區內,只有那飛鳥匆匆飛過,留下一片淒涼。沒有路人,就沒有人施救,偏偏陳美的手機又落在了杜清璇那裡,現在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的離去。
鮮血越來越多,陳美只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也在流失了一般。腹中那個還沒有成型的小生命,正悄無聲息的消失著,帶著他的怨恨,不甘心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啊…啊…啊…”痛徹心扉的嘶吼聲劃破了天際,在湛藍如洗的天空中久久的回dàng著…
三陽市人民醫院,杜清璇呆若木jī的站在走廊上,許久都沒有辦法從那種震驚中走出來。園區那邊的工人下班的時候發現陳美渾身是血的躺在馬路上,翻找她的手提包時看到了她的名片,才照著上面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剛好陳美的手機在她身上,被她接到了。
現在,陳美進手術室已經兩個小時了,還沒有一點動靜。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聯繫到張鵬,然而他卻爛醉如泥了。
張鵬從大齊辭職之後,心qíng極度煩悶,便去借酒消愁,這會都還昏昏沉沉的,人也不清醒。
杜清璇將他帶到洗手間裡,對著他沖了冷水,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可人還是意識模糊。最後,她只能放棄了,找了一間病房讓他躺下,自己一直守著病房前。
此刻,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都怪她讓陳美一個人去那麼偏僻的地方,才會發生這種事。陳美有身孕,本就不應該cao勞的,這些事就該她去做才是,為什麼要陳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