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顧千城沒有隱瞞自己知道的東西:「我還能看出,孫媽媽是被人拖到這裡來的。」
「哦?你從哪裡看出來的?」三老爺雙眼發亮,看顧千城的眼神,就像狗看到肉骨頭。雖然這樣比喻有點不厚道,可事實就是這樣。
「孫媽媽的腳和鞋子。」顧千城指著孫媽媽腳底的厚泥,還有孤零零的落在旁邊的鞋子:「孫媽媽腳底有與地面摩擦的痕跡,鞋跟處還有新的磨損。」
顧千城將鞋子翻給三老爺看,三老爺連連點頭:「你說得沒有錯,種種細節都表明,孫媽媽是死於謀殺,有人殺了孫媽媽再丟入水中。」
三老爺說完後,就看向顧夫人……
顧夫人是後院的掌事者,這事不管怎麼樣,也要過問顧夫人。
「你們說有人害死這老婆子,就是有人害死她嗎?一個沒錢沒勢的老婆子,誰會冒險殺她?」顧夫人見顧千城與三老爺叔侄二人越說越像真的,有些呆不住了。
「夫人別著急,誰會冒險殺孫媽媽,孫媽媽會告訴我們。」顧千城起身,伸手示意丫頭給她一塊帕子。
細細地將雙手擦乾淨,顧千城雙手合十,正對孫媽媽的屍體深深地鞠了躬:「孫媽媽,千城護不了你,但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行完禮後,顧千城轉身,嚴肅而冷漠地看著顧夫人:「夫人,下面的話請你聽清楚,我只說一遍。」
「你要說什麼?」顧千城氣勢太強,顧夫人不由自地挪動身子。
顧千城沒有理她,指著孫媽媽的屍體道:「溺水而死的人,在落水的還是清醒的,手腳可以動。掉在水裡精神一定會高度緊張,為了活命慌忙掙扎,雙手本能的會想抓住什麼東西。這個池子並不是乾淨無垢,裡面有很多泥沙與水草,孫媽媽要是溺水,不可避免指甲里會有泥土或者水草,手也會保持死前的僵硬。可是你們看……」
顧千城隔著帕子,抓起孫媽媽的手:「孫媽媽的手裡,不僅沒有泥土和水草,相反還很乾淨,雙手雖然保持抓東西的樣子,可手心卻是往上散開,而且你們再看……」
顧千城從頭上拔下一支髮簪,小心地從孫媽媽指甲里,挑出一片泡得發白皮膚:「孫媽媽的指甲里,有一塊細皮,明顯是她在掙扎時,從兇手身上抓下來的。」
「光憑這些,就能斷定孫媽媽是他殺嗎?也許孫媽媽溺水的時候,已經沒有意識了。」顧夫人呼吸加重,臉色越發地不自然。
顧千城垂眸,當作沒有看到。
她即使不是學犯罪心理學,沒有審判過犯人,可也知顧夫人這是心虛的表現。可知道又如何,她不是法官,也不是刑偵人員,她沒法判顧夫人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