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日明當空的圖,要是泄露了出去,武家就麻煩了。
秦寂言沒有懷疑,只得再問:「信上的落款是武家的印鑑?」
「是。」幸虧沒有點燈,秦寂言看不到顧千城的心虛。
秦寂言朝顧千城所在看了一眼,沒有再問下去,起身道:「行了,本王知道了,桌上的藥是本王讓人拿來的,用得好派人告訴本王一聲。」
說完,轉身就外走,完全不給顧千城多說話的機會。
顧千城怔怔地看著房門的方向,雙眸在黑夜裡輕眨了數下:秦王殿下是來送藥的?還是來要她的解釋的?
呃……
這個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王殿下相信她沒有?
同一時刻,京郊大軍的言傾,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正準備出去沖個澡,再回營帳休息,可剛走出來就聽到親兵來報:「將軍,夫人給您送東西來了。」
「我娘?」言傾眉毛微挑,隱有幾分不解,不過並沒有細問,而是大步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言傾的營帳比普通士兵高級不止十倍,不僅結實通風,還有里外兩間,營帳內布置的也和家裡差不多。
言傾一進去,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大包袱,言傾示意親兵出去,才上前將包袱打開……
裡面有一封信,還有兩個盒子。
言傾看了一眼,對木盒裡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奇,而是先把信取了出來……
他娘,極少給他寫信。
言傾坐在椅子上,展開信慢慢看了起來……
信很長,足足有十頁紙,前三章都是平西郡王妃對言傾的關心,還有一些很瑣碎的事,言傾雖不至於不耐煩,但也沒有多認真,這些話他每次回去,他娘都會對著她說一遍。
直到,「兒子,為娘今天去了顧家」這一行字出現在言傾的眼睛裡,言傾才雙眼一亮,一掃剛剛的漫不驚心,挺了挺直挺的背,認真地看了起來。
平西郡王妃在信中,詳細的說了她今天白天,在顧家看到的人和事,平西郡王妃沒有帶個人感情,而且很客觀的記錄顧家人的言行……
從進門到出門,顧家的下人、二夫人和顧千夢,還有顧千城的表現與言語,平西郡王妃一一記錄在冊。
平西郡王妃沒在信中,寫下任何個人看法,也不給言傾談建議,平西郡王妃的意思很明確,她只把她在顧家看到的一切,寫給言傾看,最終言傾想要怎麼做,那是言傾的事。
如果,言傾仍然不放棄,她會站在兒子那一邊,但是……
自己選擇的路,所有的好與壞都由自己承擔。
信紙一頁一頁翻過,看到顧家人的言行,言傾忍不住皺眉,直到看到顧千城的表現,言傾才稍稍舒展了眉頭,甚至眼中偶爾還有笑意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