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框油膩膩的,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那讓人作嘔的汗臭味,黃豆大小的燈,根本無法照亮每一處,昏暗的燈光,讓這小破酒樓看上去更顯逼仄。
這樣的地方,絕不可能是秦寂言這樣的人會來的,可他此時卻絲毫沒有嫌棄,從容地踏進破酒樓,徑直走到角落裡……
「客倌,要點什麼?」睡眼惺忪的小二上前,似乎看不出秦寂言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周圍格格不入。
「美人笑。」將酒桌上杯子倒扣,往前一推:「半壇。」
小二眼中精光閃現,可很快就隱了下去,抓了抓髒兮兮的頭髮,小二懶懶的道:「客倌,美人笑小店沒有,美人醉到有,你要不要換換?」
「沒有?那就叫你們掌柜來見我。」秦寂言將倒扣杯子放回去,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再開口……
小二還想說什麼,就見他的臨時掌柜,拿著半壇酒出來了:「客倌,你的美人笑。」
臨時掌柜一來,小二就立刻退下了,那位臨時掌柜一直低著頭,沒人能看清他的長相,他手法熟練的把酒放下,不知從哪「變」出兩個杯子,放在桌上,然後一一滿上……
「請?」臨時掌柜拿起其中一杯,給秦寂言敬酒,略抬頭,露出與大秦人無異,卻又有那麼一點不同的五觀……
沒錯,這人就是顧千城恨得牙痒痒的風遙。
秦寂言拿起酒杯,卻沒有喝,而是將酒杯在手指間來回顛簸……
杯中的酒有八分滿,酒杯在秦寂言的手指間來迴轉悠,卻不見一滴酒灑下來……
「許久不見,你的武功又精進了。」風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秦寂言面前坐下,看上頗為熟稔。
秦寂言不搭話,而是冷冷地看著他:「別院的帳怎麼算?」
「別院?」風遙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明白了:「被燒的那座別院是你的?」這麼巧?
「嗯。」全燒光,秦寂言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金屋藏嬌?」風遙挑眉,心裡悶悶的,嘴上卻不客氣的道:「別人藏的是美嬌娘,你居然藏了個凶婆娘。」
「她不凶。」秦寂言很認真的解釋,而且完全沒有否定金屋藏嬌的說法。
風遙著實愣了一把:「你,你認真的?」
秦寂言斜了他一眼:「少廢話,別院的帳怎麼算?」
秦寂言不想說的事,連皇帝都問不出來,更不用提風遙了。風遙自認還算了解秦寂言,所以絕不會自討沒趣的逼問。
風遙從善如流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一千匹俊馬。」秦寂言開的價正正好,風遙雖然肉痛,但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
風遙咬了咬牙點頭:「看在你女人救我一命的份上,成交。」
兄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