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言用炭筆在紙上補充顧千城不知道的事件,雖然第一次用炭筆很不習慣,可秦寂言寫出來的字卻依舊勁透有力,每一個字都俱有風骨,一看就知道練了許多年。
皇長孫不好當呀。
顧千城忍不住感慨,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秦寂言寫的東西給吸引了,秦寂言寫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卻又符合她的推斷……
「恭遠王夫婦的死,真得不是意外?」顧千城挪了挪身子,和秦寂言靠得更近,好方便說話。
秦寂言點了點頭:「雖然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恭遠王夫婦的死是一場意外,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秦寂言手中的探筆指向顧千城寫的「神秘人」,在三個字上畫了一個圈:「你的推斷沒有錯,不過本王懷疑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秦寂言將「人」字塗掉,在圈裡寫了「組織」二字。
「本王讓人查了,恭遠夫婦出事的那段路。那段路三十年來,遇到無數的暴風狂雨,可從來沒有塌過,恭遠王夫婦出事那一天,雖然暴雨傾盆,可在此之前、甚至之後都有更大的暴雨,可那段路卻從來沒有出過事。」事情太巧,巧合到讓人無法不懷疑。
顧千城本身就懷疑,現在聽秦寂言這麼一說,就更加確定了,同時指出另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恭遠王夫婦為何會選擇在雨天出行?恭遠王夫婦不可能不知雨天出行的危險,他們在京城沒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也不用在暴雨傾盆的時候趕路。」
有時候沒有一絲破綻,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你說得沒有錯。本王讓人查了那天的事,京城沒有人找恭遠王,他們夫婦完全沒有必要趕回來。」有了前面幾起案子的實踐,秦寂言現在查案的水平漲了不止一個點,行事也更老辣,顧千城想到的事,他早就去查證了。
秦王殿下成長得太快了。
顧千城可以肯定,再這麼下去她很快就會失去可用價值……
不過,這種事不可避免,畢竟她的專長不是破案,她是法醫。
「怎麼了?」秦寂言說了半天,發現顧千城一點反應也沒有,轉頭看去就見顧千城在發呆。
「啊?沒事……」顧千城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在想案子。」
「哦?」秦寂言擺明不信,顧千城剛剛那一閃而過的落寞,可不是想案子。不過顧千城不想說,秦寂言也不會追問。
「想出了什麼沒有?」
「呃……」顧千城一臉尷尬,她能說她走神了嗎?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秦寂言勾唇輕笑,微微側頭,與顧千城靠得更近,眼角的餘光掃到映在窗戶上的影子,發現……
兩人的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頭靠頭,親密的無法分開……
秦寂言唇角輕揚,不知為何心裡居然有幾分甜蜜,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竊喜,以至於讓他想起來,他找顧千城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