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和心腹太監之間的對話,旁人自是不得知。
秦寂言從錦衣衛首領那裡,得知老皇帝在此事上的立場後,就明白老皇帝暫時不會要顧千城的命。
秦寂言多少猜到了一點原因,不過,有利用的價值總比丟命的強。要是顧千城身上一點價值也沒有,她鬧這麼大的事,皇上絕不會容她。
「本王都不知,我的千城原來這般有才。」想到錦衣衛首領那些話,秦寂言不由得失笑。
原來,他還是小看了千城……
是夜,顧千城身著黑衣,帶著一個護衛不疾不徐的走出顧家。一出門便有人牽著一匹黑馬出現,「姑娘,請!」
只有一匹馬,擺明只有她一個人能去。顧千城挑了挑眉,對身後的人道:「你先回去。」「是。」護衛一句也不反駁,轉身就回去。
此人,是顧老太爺給顧千城的人,說是只忠於顧千城,可具體如何,還得看他日後的表現。
今晚正值月圓,銀盤似的滿月高掛天空,數不清的星星綴在天空的黑布上,為黑夜增添了一絲淺光,借著這光,顧千城順利來到約定之地——城郊破廟。
破廟裡,景炎早已等候多時,一襲銀色錦衣華貴又張揚,與這破廟格格不入。
不需要走近,遠遠就好能看到,景炎沐浴中在月光下的身影。
兩人視線相交,顧千城腳步不變,輕輕點頭,繼續往前走。抬腳踏入破廟,就聽到景炎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敢不來。」顧千城離景炎五步遠停了下來。
這個男人真得太危險了,她還是離遠一些好。
「我是心甘情願幫你,沒有想過要你欠我什麼。」景炎隨手指了指破廟裡間,「進去坐。」說完,也不待顧千城回答,先一步走進去,顧千城只得跟上。
裡間同樣破破爛爛,唯一完好的桌椅也蒙了一層灰,景炎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直接坐了下去。顧千城當然不會矯情,不嫌髒的坐在景炎對面。
景炎臉上的笑又深了幾分,顧千城卻不理會,只道:「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我以為我們是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有時候景炎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顧千城怎麼就這麼不待見。